“颇有收获外加一只兔子!”阿拾喜笑盈盈的去揽薄出韶的手臂,被他很不给面子的避开了。
她表情明显失落,讪讪地收回手。
“我去收拾兔子。”秋遇主动打了招呼,拎起那只被阿拾摧残的没有兔样的兔子,转头向水源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秋遇回头看了看阿拾和薄出韶并肩而坐的背影,几秒后视线直直落在阿拾一人身上,惯以幽谧的眼瞳闪出了少年人该有的情绪起落。
一种遍及骨骸的灼麻侵蚀着阿拾的头脑,她明确认定是从身后传来,她探究地回过头,却除了秋遇的背影之外再无其他。
她这一眼恰好被薄出韶收进眼底,看了看她又瞟了眼秋遇,不知道在想什么,阿拾转头时他也收了,把手里生的鱼面翻了身。
“噫,糊了。”
这一顿因为那条兔子的英勇就义,加上阿拾找来的野果,虽然有一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毒性,总还有一半是能吃的,比之之前强上一点,但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却又不知道何日才能走出这迷谷。
在夜色的遮掩下,阿拾在一条湖泊边上清洗身子,还好这里有一大片水域,不至于被渴死脏死。
也还好是个三伏天,这山谷清凉,虽然烟雾缭绕但它本身是没有毒性的,倒是个避暑的圣地,如果他们生死可知的话,应该会很乐意在这一段时间留下来躲清凉的。
流落至此前因要从一个月多前说起,阿拾离家初入江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事都要沾一脚,偏偏脾气又不好,不知不觉当中得罪了人,被人追杀所幸遇见薄出韶与秋遇。
其实薄出韶和秋遇本不爱多管闲事,可当发现追杀阿拾的是哪家的人以后,薄出韶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了。
按照薄出韶后来的话讲,他们两家是世仇,薄家家规有云见到此家人行事,不惜一切阻之拦之,他们想做什么都不叫他们得逞,活活气死!
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
薄出韶无意一次救美,烂俗地便使阿拾一见倾心于他。
后来那伙人又来寻仇,算计他们三个陷进迷谷,薄出韶不得已才和阿拾同处了这一段时日。
而秋遇则完完全全是被他们俩给连累的。
阿拾一方面思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薄出韶,她清楚如果他们出去后,薄出韶一定会与她桥归桥路归路,此后不再相干,不像如今他想逃也逃不开她。
阿拾胡思乱想着,浑然不觉时间走失。
“阿拾姑娘怎么还没有回来?”
秋遇立在洞口,心中地不安稳随着夜色的加深而变得沉重不堪。
“她那个狗鼻子能自己找回来的,有什么可急的?”相比秋遇的不安生,薄出韶躺在干草铺垫的石床上惬意舒心的不得了,“就算她不回来那也是大喜事啊,省得老缠着让我烦心!”
七分玩笑三分实意。
“你怎么能怎么说?她那么喜欢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薄大少侠原来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呢!”
秋遇不悦地皱起眉,心中无名的火气烧了起来,使他的音貌都染了不小的戾气。
这已非往日的秋遇。
无端被骂狼心狗肺,激得薄出韶猛然坐起,高声质问道:“我怎么狼心狗肺了?我不喜欢她我就是狼心狗肺了?秋遇你怎么回事?我说她碍着你什么事了?”
这样不可理喻的秋遇,他平生未见,秋遇从没有这么偏向一个人,更没有这样为一个人的安危提心吊胆。
却很好解释的,这些时日以来秋遇的转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