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最好是用微油焙一遍,才香!”
“白粥盛到碗要三分浆七分米,顺口!”
“馒头要出锅散气五分钟后再吃,筋道!”
“这早饭可重要的很!搞不好会影响一整天心情!”
这是回到牧家村后的第一顿饭,从这天开始,大家会陆续发现老赌头一雅癖,每餐前必挑出一大堆毛病,结果吃起来比谁都多。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梁库实在忍不下去:“老赌头,你要是不想吃,没人逼你吃。少一大清早的就在这嚼嘴。”
老赌头依旧是那副不愠不火、不紧不慢:“哎!我这可是为大家好。你们这些年轻人懂的少……”
说到这里,老赌头乜了眼正低头稀溜稀溜喝粥的土守形:“哦对!人家老土比较稳重,不像我,有话就得说。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呀!”
老赌头感叹之余,没忘了大大的喝了一口香滑的新米甜粥。
梁库当然不让,狠咬了口馒头后,愤懑的嚼着:“哎呀!你越说越来劲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驱除牧家村?”
梁库又接着恨恨补了句:“要不是看你可怜,怕你被校长的残存势力迫害,你就是再修十辈子福,也别想上我的车!”
老赌头一听这话,还真来了劲头:“这可是你提的啊!别说我图恩求报,要不是我传了朝歌那什么引雷大法,你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老赌头说着,手中筷子空中一划,虽然话对梁库,眼睛却把吃饭的朝歌、土守形都算上了。
自从九鹿县回来的路上,梁库就已经对老赌头完全恢复到原来的蔑视。
因为他竟然发现,这老赌头不但没出息的跟自己一样不堪术力睡着了,而且竟然比自己睡的还死。这怎么可能是一位身怀奇术之人所为呢?!
再想想宾馆里,危急时刻老赌头对他横眉冷目的一副伟岸相,就更加有种被欺骗后的恶怒。于是破口大骂老赌头,不要再装疯卖傻的充什么玄,要不是我们朝歌天生奇才,早被你不知道从哪个盗版书上糊弄来的东西给害死了。竟然还有脸拿出来说!
于是,两人便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过招,当然在唇枪舌战中,也没忘了馒头白粥加咸菜的及时补充。
朝歌早已经吃完,正在一边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开挖计画。听梁库两人这么一说,也不免想起许多疑惑的地方。
首先说那惊天动地的一场引雷大战,虽然大多都是醒来后听每个人七嘴八舌说给他听的,但朝歌也曾事后悄悄去了趟那座仍保留着某些可怕痕迹的宾馆,再有九鹿县几乎神化了的民众口传,让他开始渐渐知道了自己在昏迷中发生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已明显觉察出自己体内的巨大变化。真就像老赌头说的那样,体内像是有个能量机被激活运作了,虽然释放出的术力还不能跟婉姨等人相比,但对于几乎从来没练过吐纳导引的朝歌来说,已经是一日千里的巨变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老赌头歪打正着的巧合吗?但从现在的迹象看,面前的这位老赌头,的确又跟个凡夫百姓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平凡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歌又想到了那个绝对风水吉形的玉带缠腰,就像是个无形的磁源,把众人默默的汇聚到一起。
又是巧合吗?还是冥冥有局?
“呦!吵什么啊?十里八村都恐怕听得真真的!”
朝歌正沉思间,被窗外传过来的话音打断,看见打着伞的婉姨步态丰韵的走入院来,后面自然是那对形影相娇、浅笑盈盈的花儿姐妹。
观视间,三人已经走进屋来,婉姨笑道:“呵呵,吃饭动气小心消化不良。”
梁库一看到魂牵梦萦的姐妹花出现,立时眼前世界为之一灿,早把老赌头不知忘到哪辈子去了。
这也不能说梁库好色,眼前这对娇嫩可爱的姐妹花,一个鲜活中略带了种强横,一个娇羞中却常常语出逗人,而且要命的是这对正值妙龄的小仙子,却偏偏又深懂内涵高深的历史考古,这样一来就更镀了层让人仰视的光环。
而更让人受不了的,就是眼盲给这对几近完美的小仙子添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惋之美,就是这一点点的怜惋,却不知引出多少爱怜。恐怕不止是性情中人的梁库一见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也没几个见了不动心的。
可能只有朝歌是个例外。
朝歌自母亲早逝后,便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自闭在一个人的心里世界,虽然长大后渐渐缓轻了这种封闭,但却养成了对任何企图介入内心的人、事,都有种不自觉的回避。包括也曾让他心中一泛波澜的可爱姐妹花。
但也正是这种心境,让朝歌具备了一种超出同龄人的冷静思维。
“噫?朝歌不在吗?”小轻茫然着一对大眼睛,小声的问。
自打这次大闹九鹿县后,每个人之间越发的拉近了,而在几个年轻人之间,更发生着一种微妙的变化。
小轻似乎对朝歌额外的多加注意起来,这当然也没逃过婉姨的眼睛。
婉姨笑道:“噫?是呀,难道我们牧家村也来了校长?!”
小轻娇脸一红,却又小声回道:“这里哪来的校长呀,村长还差不多。”
被漠视了良久的梁库,实在忍不住了:“我在!我在呀!”
却颇为悲惨的是,梁库的声音并没提起姐妹花的多少注意,而且更听到小灵假嗔生娇的道:“阿光也没来吗?哼!这个家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准是在睡懒觉!”
这下对梁库的打击着实不小,看来自己在姐妹花心中,实在是没一丁点影响力。哪怕是像阿光那种,即便是看起来像是反面的影响力也好。
小灵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话音:“阿光可能的确欠缺观念,但这个时间一定是不敢怠慢的。阿光这个觉也是一定要睡的,却是万万不敢睡懒觉。”
来人正是阳光微笑着的阿光。
嬉笑话往,饭毕人齐,众人开始商讨起挖掘古村遗址的正事了。
众人先把目前掌握的线索重新理了一遍,根据那片明红残瓦和质气强烈的人骨坑初步断定,那块坡田底下,至少埋着座很奇特的古村遗址。
如果能证明这遗址是五行村之一的话,不但很可能发掘出诸多惊人线索,而且还可以根据它的位置,推导出其他五行村的遗址位置。
为了能方便挖掘遗址,朝歌众人决定在那个坡田遗址旁的小村子住下来。
梁库出面找到村长,用高价租下了整块坡田地,而且出钱挑选了村里十几个气血旺壮的棒小伙子,用最快速度把坡田上的庄稼连根拔除,以便挖掘顺利展开。然后再从村子里挑了几间干净整齐的房子给他们住。
看着梁库把一大堆崭新刺眼的钞票胡乱掏出在村大队土炕上时,全村老小包括村长都被震呆了。
如果把村人当时所有惊目之光用聚光镜聚集的话,完全能瞬间把那堆钱烧的连灰都不留。
而且也就在这瞬间,梁库在村人眼里的形象,已经迅速被膨胀到比村长还村长,不知道村长了几倍的高大威严。
再加上朝歌先前的为民除害,还有阿光为村里病人的细心调治,整个小村子,几乎成了一呼百应的朝梁天下。
连老赌头也开始对梁库另眼相待了,因为看样子,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大笔票子就是那天彩票中心随便买的几张奖券中来的。从而让他以从没有过的速度,在表情上彻底转变了对梁库的蔑视。
在极具效率的运作之后,挖掘古村遗址终于开始了。
首先开始挖掘的是——百骨人坑。
在婉姨的感知指引下,精确的画定了一个十米直径的人坑范围。最先是由阿光、土守形进行粗挖。
所用工具大多是普通锹镐,当尸骨质气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又换成特制的小锹,开始轻度挖掘。
直到第一根骨头出现,姐妹花戴上棉白手套进入坑穴,开始了关键的精度挖掘。
另一方面,朝歌带着梁库和老赌头,开始用探墓长锥,有次序的探测坡田下的地质情况。因为如果坡田下埋着古村遗址的话,就一定有砖石造的屋基,而且由于土质层的不同硬度,也能探测出村路及其村舍间的构成情况。
这样分配主要是顾及到身无术力的梁库和老赌头,怕他们像村人一样,会被那股强烈的尸骨气逆了命局。
老赌头一直没断了嘴里牢骚,大有被抓成劳工之冤意。不过每次牢骚都迎来梁库有力的一阵痛扁,很简单,不想干就走人!
梁库以他的人格来保证,绝不会有半个人对他进行挽留。
可能出于的确别无去处的原因,或是仍对梁库的彩票神功念念不能忘怀,虽然牢骚依旧不断,但老赌头还是始终颇卖力气的协助着探测工作。
考古挖掘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件很向往的事,一旦介入进来,你才知道它的苦处。
因为怕受到天气的变化影响,还有古物出土的氧化情况,通常考古者一旦开始挖掘,几乎就没有停的时刻。其争分夺秒的紧张与枯燥,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虽然开始挖掘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但姐妹花还是香汗淋漓的湿透了胸背。
梁库会经常跑来,看着姐妹花本来细滑娇嫩的脖颈肌肤,此刻已经被晒的微微泛红,满脸心疼。
此时的姐妹花已经在坑穴里屏息凝气两个多小时了,她们一手拿着精致小铲,一手拿着硬鬃毛刷,双手配合着把土中的骨头一点点呈出来,然后再递出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