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和姚古不愿意打。也确实打不动了;折可求、杨可世等人则坚决不打。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了童贯;刘光世、辛兴宗更不打了。不但不打。连军队都没有过黄河。不要看命令一个接一个。但童贯给他们地命令非常明确。不要过黄河。即使河北丢了也没关系。
“这行吗?”折可求担心地问道,“李虎就在洛阳,距离汴京只有三百余里,两天之内他的铁骑就能杀到城下。”
“这也是折使相的意思。”种师道叹了口气,“舍此以外,我们还有其它办法诛杀童贯吗?童贯不杀,我们就无法取得皇帝的信任,无法掌控权柄。我们掌握不了权柄,又拿什么击败金军,阻止李虎夺取国祚?”
“汴京有三万卫戍军,城外还有两万胜捷军,刘光世的军队就在黎阳和白马一带,这些军队加起来有六七万,我们怎么发动兵变?”
“督请皇帝御驾亲征。”姚古手抚长髯,目光凌厉,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异常的红润,显然内心非常紧张,“这几天我们已经把李纲‘逼’上了绝路,河北战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必败无。皇帝若想打赢这一仗,只有御驾亲征。等皇帝和童贯到了大名府,童贯就死定了,而皇帝在我们的拥戴下,必能指挥大军,击败金狗。”
折可求想了半天,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要想杀童贯,只要把童贯骗到河北战场,但童贯会上当吗?
“童贯当然不敢离开汴京,但皇帝如果非要御驾亲征,童贯能阻止吗?”
“皇帝会同意御驾亲征?”折可求认为没有可能。皇帝到目前为止,是否完全控制了汴京,谁都不知道,毕竟皇帝是以非常手段登上帝位的,他心虚啊,另外太上皇和废帝赵恒都在京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皇帝的位置恐怕就要易主了。
“当今世上,能‘逼’迫皇帝御驾亲征的只有一个人。”种师道淡淡地说道。
折可求瞪大眼睛望着种师道,又看看姚古,大概猜到了两个人的心思。说到底,还是要请李虎出手。李虎需要时间稳定西北,而河北大战则是他赢得时间的唯一办法,以目前河北战场的状况来看,河北大战没有悬念,金军很快就能杀到黄河边上。这是西北人赢回主动的唯一机会。
“会不会‘弄’巧成拙?”折可求对李虎还是非常忌惮。假如李虎破釜沉舟,不待稳定西北就把汴京打下来,那西北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李虎是个聪明人。”种师道笑道,“他想在大宋立足,首先要有威望,而这个威望只能从河北战场上赢得。假如他此刻攻打汴京,那他和金狗就没有两样,他将成为大宋的仇人,从此他休想在大宋立足。”
折可求考虑良久,断然说道:“我马上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