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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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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之巅,林木之畔,不时有积雪被来往跳跃的松鼠、小动物顽皮的摔落,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萎萎缩缩着互相取暖,不时有些顽皮地啄着对方口中残余的食渣……

意念经过此地的赵诚心头一片清明,继续游荡……

呼啸的北风从山顶呼呼掠过,间或扬起一阵阵雪尘,在月光下如同绚丽的银粉纷纷扬扬……

一只黄色的鼠狼从雪窟中探出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正在不远处嬉戏玩耍的小鸟,悄悄地潜伏过去,突然一个纵身扑过,雪地上顿时溅起一蓬血雾……浑然没有注意身后一只豺狗正悄悄地向它掩来,不过片刻之间,两条生命在这月夜里无声的消逝……

正在游荡的赵诚感受到这一幕,没有停留继续向前游荡……

一些已经枯萎的树木在风声呼啸中轰然折落,溅起大片的雪雾,而一些幼小的生命正在地下顽强的探出头来……

此刻,赵诚无悲无喜,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生命在自然面前是如此的脆弱,无论是低端的生物,还是高端的智慧,总要沿着生命线一直走下去,直至终结!

蓦然,他想起了古书中的一段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心头升起一丝明悟,霎那间,像是找到了航海中的灯塔!收回神念的赵诚,默默咀嚼着这段话的意思,同时对照

意念游荡中发生的血腥一幕,突然让他有些明白!天地之间万物,本是自然而生,自然而有;生了万物是很自然的事,死杀万物,也是很自然的事!而真正有道的圣人,心如天地日月,一切的所作所为也就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便自然而然地做了;在纷乱战争中真要为了救世而救人,既然要有所作为,就不免保存了一面,而伤害到另一面了!

想到这里,赵诚已经对自己心结中的冷漠和铁血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自己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谁,也不是天性如此,而是一切都符合着自然的规律,符合着修习的古武规律,道法自然呀!

明白了这些的赵诚更深一层地想到自己的感性和自然之间的关系,既然天地生养并弃杀万物足见冷漠本性,而人的感性则在冷漠中温养着性情,这也是平衡的自然规律!

自己可以毫不手软地射杀十数人,并不是说他本身漠视生命,而是一种温养在体内的自然之道让他直觉选择了冷漠,同时,也是因为对家人的热爱才促使他在战斗中冷静、沉着,如同这天地日月,不因外界影响而变化!

任你夏日酷暑还是冬日落雪,也不管你人力破坏还是翻山倒海,它的本质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表现形式变化罢了!想通这些道理的他,心头豁然开朗,心境修为也再次大进,直逼古武六段巅峰!

想透这些,赵诚再次想起刚到地球的时候艾特院长的那份报告,报告中曾说生物能源的凄惨经历,给他的心理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每次过滤到战争画面时脑波、身体激素反应剧烈!

这和他在战斗中的情形非常相似,第一滴血落的时候,赵诚的心理已经起了急剧变化,那时的他只知道痛苦、耻辱和烈火在胸中盘旋燃烧,非常想冲到敌人面前把对方撕碎,把一切的耻辱和障碍全部碾碎!

而再后来看到契诃夫即将殒命,外公他们又危在旦夕,那团怒火在胸中燃烧得更加厉害,可是大脑却冷静地出奇,判断、出击、切入、杀人再擒获人质,一切都像天然遂成一样,这也充分说明了有一种东西在影响着他,让他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不安和紧张,而这个东西很可能就是曾经生物能源在自己记忆里留下的印记!

赵诚到现在都还记得,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生物能源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那种被上百管道吸取能量的痛苦,那种被拘禁无力反抗的执怨,曾经让他也跟随着昏迷过去!

看来,让自己变得铁血、镇静和血腥,应该就是受那个生物能源印记的影响了,否则,也无法解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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