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么东西好灵?”
“ 嗐,二弟,你不能用‘东西’这种字眼,我是说吕祖的签好灵。你看,”
徐世昌指着签词:“ ‘光前裕后’,不明明道破,你的名次在前吗?”
“呃!”徐肚光也觉得有点道理,“真的,吕祖已经明示,我要沾大哥的光。”
“不过,二弟,你也别太得意,你将来的成就不及我。”
他以兄长的身分,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徐世光自然只有保持沉默。
“怎么,”徐世昌说:“你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我将来的成就不及大哥,也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刚刚是在谈吕祖的签,大哥一走在签上有所领悟,而没有说出一个究竟来,我就不便置喙了。”
“当然!当然是签上透露的玄机,你看:”昌大其门庭‘,不就是我徐世昌才能荣宗耀祖吗?“
徐世光无话可答,只有连声应说是。
“只有大哥才能昌大咱们徐家的门庭。”
“二弟,”徐世昌神情肃穆地说:“明天到吕祖祠去磕个头,一则谢谢他老人家的指点,再则今后的行止,也要请他老人家指点。”
徐世光听兄长的话,第二天又一起到吕祖祠祝告求签。这回是各求一支,叩问行止,徐世光求得的签,意思是不如回家读书,明年春天会试再来,徐世昌的那一支是:“出门何所图,胜如家里坐,虽无上天梯,一步高一步。”
“二弟,你回去,我不能回去。”徐世昌说:“签上说得很明白,出门胜似在家。我在京用功为妙。”
徐世光自是听他作主,一个人先回家乡。徐世昌却寻得一个馆地,是兵部尚书张之万家,他们是世交,张之万将他请了去陪他的儿子张瑞荫一起读书,附带办办笔墨,住在张家后院。
后院很宽敞,徐世昌布置了卧室、书房以外,还有余屋,打算着设一个神龛,供奉吕祖,主意将定未定之际,夜得一梦,梦见吕祖,告诉他说:“你果真有心供奉我的香火,事须秘密,我云游稍倦,需要小憩时,自会降临,把你这里作为一个避嚣的静室,不宜有人打搅。”
平时做梦,刚醒来时还记得,稍停一停,便忘得精光,只有这个梦,在他第二天起身漱洗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徐世昌认为吕祖托梦,非同小可,不过一定得遵照神灵指示办事、所以一切亲自动手,找一间最隐密的房间,悄悄置了一座神龛,白天门户紧闭,晚上直到院门关紧闩住,方开密室,在神前烧香膜拜,同时置了一副“吕祖神签”,以便疑难不决时,得以请吕祖指点。
这天接到袁世凯的来信,少不得也要求支签,问一问这件事能不能办?
签上指示,不但可办,而且要速办,迟则不及。当下便向张瑞荫打听,吏部有没有熟人?
“什么事?”
“是一个朋友袁慰亭,有点麻烦。”徐世昌细说了缘由。
“这是吏部文选司该管。”张瑞荫说:“这种事找司官,不如找书办。”
“正是,袁慰亭信中关照,也是要找书办,我问有没有熟人,就是说吏部书办之中有没有够交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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