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看着宁缺道:“这本书籍更专注于道外之道,不是现在的境界思想所能完全掌握的工具,所以既然要学浩然剑,便要从最基础的工具学起。”
宁缺揖手行礼道:“请二师兄指教。”
“飞剑即是能够脱离人身控制而飞翔的剑。”二师兄平静道。
“二师兄……果然极擅长空话。”宁缺无法平静,在心中默默想道。
“以念力操控天地元气,于无形间触摸掌控剑体,运剑周游身遭,这即是飞剑最简单的体例。飞剑的威力在于三点,剑师念力的强大水平,能操控天地元气的数量,与剑体之间的联系强度,剑体自己的强度,最后即是剑体飞翔时的精妙水平。”
现在还在不惑境界,但已经能够触摸甚至是操控外物,明的念力足够强大,与外物之间的联系水平不错,但基于天赋的条件还有一点,那即是操控天地元气的数量。”
二师兄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可以把剑师操控天地元气的数量,看做是手中一根无形的绳索,能控制的天地元气数量越多,这根无形绳索便越结实,并且越长。只有足够结实足够长的绳索,才能带动剑体飞翔更远的距离,而不担忧会脱离控制。”
宁缺道:“明白。”
二师兄看着他道:“所谓剑法,其实即是念力操控天地元气控制剑体的不合体例,浩然剑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讲究的即是心正意坚,出剑不疑,沛然莫御,阻者皆破。至于具体如何做,且听好我口授的浩然剑诀。”
“多谢师兄。”
……
……
“可记住了?”
“记住了一半。”
“那我再一遍。”
“是。”
宁缺忽然觉得这番对话很耳熟,心想难道稍后自己要回答全部忘光光,然后二师兄便一拂院服,朗声长笑道师弟悟了,那便去黑洞洞的那边将贼人杀个干干净净?
二师兄皱眉问道:“现在呢?”
宁缺醒过神来,固然不敢那般回答,老老实实应道:“全记住了。”
二师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赞赏道:“师弟悟性果然极佳。”
话音甫落,只见他在湖畔春风里随意一招,一根短而细的无柄木剑,不知何时呈现在手中。他将无柄木剑递给宁缺,道:“先前过,从最基础的开始,先出剑给我看看。”
宁缺接过那把无柄木剑,手指传来微凉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惘然,缄默片刻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
镜湖四周看热闹的书院二层楼门生们,看着宁缺终于要开始出剑了,纷繁站起身来观看,脸上布满了好奇的神情,虽他们此时此刻依然坚持认为,师弟非要学飞剑这种既无美感又无智慧的杀人手段是极毛病的选择,但他们也很好奇师弟的水平究竟如何。
宁缺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双手平端着的那把无柄木剑的重量,觉得原本轻飘飘的木剑越来越重,识海里的念力催出体外,与周遭天地元气一融,隐隐约约间接触到了木剑的本地,然后依照二师兄教的体例,将天地元气丝丝缕缕缠了上去。
“起。”
宁缺睁开双眼,看着手中无柄木剑低喝一声,识海中念力喷薄而出,缠在剑身上的天地元气丝缕骤然一紧,然后猛地振动而起!
……
……
镜湖畔的春风里,一把细细的无柄木剑颤抖着飞了起来。
那把细细的无柄木剑飞的很慢很慢,颤抖不安,似乎极为惊恐。
木剑在空中缓慢地挪动,飞的很艰难很吃力。
并且木剑移动时完全没有任何规律轨迹可言,一会儿在宁缺身体的右手方,一会儿在宁缺的身体左手方,一会跳起,一会儿快要跌落湖面。
停留在空中的木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标的目的感的脚老太婆。
湖畔看热闹的书院后山门生们嘴巴张的极大,久久无法闭拢。
湖心亭榭里的七师姐手指间拈着的绣花针,不知何时落入了湖中,然后被一条贪吃的金鲤吞入腹中。
站在竹林边沿的北宫未央,看着湖畔空中那把无柄木剑,脸色严肃道:“用飞这个字来形容这把剑,我想这把剑……会感到羞愧吧。”
站在不远处的陈皮皮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想认可湖畔那人是自己的朋友。
……
……
无柄木剑颤巍巍飞了回来。
宁缺瞪圆了眼睛,看着它快要跌落,闪电般探手一捉,把它捉进手中,不由觉得有些后怕。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头望向二师兄兴奋问道:“师兄,您觉得我怎么样?”
他脸上的兴奋是真实的情绪,甚至为了压抑心头的满意,已经用了很多力气,因为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并且这也确实是他飞的最好的一次,如果把银子这种工具除外的话。
二师兄怔怔看着他,缄默很长时间后道:“师弟,现在还没体例培本命物,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慢慢练,加油,会成功的。”
完这句话,二师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湖畔。
宁缺愕然看着二师兄的背影,然后注意到湖畔那些师兄师姐们,又开始往山林里钻,并且一边走还在一边摇头。
他抓住因为吊水而没有来得及走失落的六师兄,问道:“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六师兄想了很长后,憨憨一笑后,低声回答道:“师弟,二师兄为人话行事向来都很直接,今天他对话这么婉转……情况好像真的不大妙。”
……
……
师兄师姐们都离开了湖畔,回到了各自的松下花树下密林中,开始抚琴吹箫下棋拈花不语,没有人冷笑宁缺,也没有人过来抚慰他,因为在他们眼里,宁缺在湖畔表演的浩然剑出剑画面,实在是荒唐到不知该如何言语。
宁缺在湖畔默默站了会儿,终于从师兄师姐们的态度还有六师兄的解中,获得了最接近真实的谜底,不由感到意兴索然,然而片刻后想着先前二师兄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一面笑着一面继续练习浩然剑的出剑式。
本以为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示,在书院二层楼的师兄师姐们眼中,却是很糟糕、糟糕到无言的表示,这种心理落差对普通人来可能会是极大的冲击,但对宁缺来,尤其是现在的宁缺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于是书院后山镜湖畔,不时有一把像脚瞎老太婆的无柄木剑飞起,它颤巍巍地飞着,它惊恐地飞着,它漫无目的地飞着,或者是挪动着,有时候跌落在地,有时候险些刺着宁缺自己,甚至有一次直接飞进了湖里,害得他不克不及不湿身去捞。
就这样不断练习,直至最后识海里的念力被压榨一空,宁缺才华喘嘘嘘停止,一屁股坐到湖边石上,捧了把清凉的湖水洒到脸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完成了今日云门阵法修理工作的陈皮皮,不知何时来到了湖畔,他看着身旁宁缺惨白的脸色,缄默片刻后忽然道:“有些事情,光靠拼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宁缺抬头望着蓝天白云,笑着道:“以前修行是昊天赐赉我们的礼物,不克不及强求,不克不及修行就是不克不及修行,光靠拼命是解不了问题的,但我现在至少能修行了。”
陈皮皮摇头道:“但如果老这么拼命,身体怎么顶得住?”
“我不是拼命,只是喜欢。”
宁缺看了他一眼,拾起身旁那把无柄剑在空中随意挥舞,笑着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这把剑酿成……飞他妈的……剑。”
……
……
(推荐票和,沙着嗓子喊两声,这个玩意儿现在发现确实是要拼命要才行,光喜欢是不可的,们给我呀,给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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