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虎闻言,不由自主地望向寿哥。他虽比寿哥大一岁,块头也能顶寿哥两个,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习惯由寿哥拿主意。
次ri,正好赶上沈大老爷休沐,沈宅就请客摆酒,庆祝沈瑞过院试。
即便是尚书门第,子弟有了功名也是大喜事,少不得请客摆酒,亲朋好友都上门贺喜。
因上了年岁鲜少出来交际的乔老太太,也携乔大太太、乔二太太过来。
亲故女眷凑到一起,少不得就聊起儿女的亲事。虽说沈瑞已经定亲,可还有玉姐在。
待晓得玉姐没有定下人家,就有一个太太打趣,要与徐氏做亲家。
徐氏只笑说玉姐年纪太小,才到了她身边,还不着急。
即便知晓她是托词,可如此婉拒也不算失礼,富贵人家养女儿,及笄才开始提亲事的也大有人在。
玉姐虽十三岁,可议得亲事,可上面有个哥哥在,等到成亲时要是按照长幼分先后的话,可还有好等。那边可是个小嫂子,用此为理由将玉姐多留两年也说得过去。
乔老太太被让到上座,满脸慈爱地听着女眷们说话,
乔大太太却有些坐不住,只觉得脸上臊的慌,方才大喇喇开口问询亲事的太太,是沈乔两家的一门远亲,是出了名的破落户。
那太太满口阿谀奉承,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看上玉姐的嫁妆。只因玉姐如今是徐氏的女儿,而徐氏嫁妆又是出了名的丰厚。
乔家这里,不管换个多体面的说辞,同那太太又有什么区别?
乔大太太看到徐氏,之前生出的想法,有些萎了。
乔老太太也瞧出了,徐氏能拿方才的说辞推旁人,就也能推自己。到底不是自家骨肉,自己这个嫡亲的姨母,从来就没有入过徐氏的眼。
想要促成这门亲事,还得从沈大老爷着手。
有了计较,乔老太太就闭口不提此事,该吃酒吃酒,该看戏看戏。
不过等到筵席终了,客人们相继告辞而去时,乔老太太却不走。
“我昨晚梦见你们老太太,这心里难安生,有些话想要同沧哥说……”乔老太太红着眼圈对徐氏道。
连亡者都抬出来,徐氏这个外甥媳妇能说什么,少不得打发人请沈大老爷过来。
沈大老爷对于这个姨母,这些年并未失恭敬,可要论感情,在沈家因二老爷毁亲被折腾得天翻地覆时,就已经不剩几分。
等到孙太爷暴毙,三太爷与三老太太相继离世,乔老太太不仅不觉得乔家是始作俑者,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还指使二太太的陪房在沈家搅风搅雨,想要夺徐氏的管家权,沈大老爷对这个姨母就彻底生厌。
只是看在二老爷的面上,总不能与乔家彻底撕破脸,才这样不冷不热地往来着。
乔家被徐氏吃哒了几回,也不敢在往长房凑合。
如今二老爷与乔氏都不在京,乔老太太却来沈家吃酒,使得沈大老爷不得不生出一种“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感觉,不由就生出几分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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