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的腿,便是在那次“屠”村事件中让冯子明给打瘸的,他那狂妄无比的儿子更是让老冯毫不留情的削去了一只耳朵,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只耳”,对于这样的人,老冯自然没有好语。
几乎整个水田围村都是这样的人,都做这样的事,老冯自认为自己当年那样对待他们,算是客气,算是很给街坊面子了。
白发老头讨了个没趣,悻悻闭了嘴,突然看见茶几上赫然堆放着的森森白骨,便指着疑惑道:“这……这是……”
“这是我爸爸的遗骨。”黎咏谊哭诉着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向村民们说了一说。
还没等黎咏谊把话说彻底,白发老头便指着瘫坐在地上像条死狗似的裘胖子叫嚷开了:“裘金,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我……看不下去了,你必须受到惩罚。”
“你说什么?”刚才对着冯子明大嚷的提刀小弟冲过去一脚就把白发老头踢倒在地,“老狗日的,你敢这样说我们老大?”
村民们平日里都受到裘胖子这伙人的压迫,拳打脚踢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要换做平日,白发老头哪敢当着裘胖子众多小弟的面这样说话,那不是找死不挑日子么,但今天不一样,冯子明回来了,而且看样子他今天是非要治一治裘胖子了,便也豁出去了,想以苦肉之计激起冯子明的同情之心为他们彻底扳倒裘胖子。
白发老头哆哆嗦嗦的爬到冯子明旁边,扯着脖子叫道:“今天有子明……冯先生在这里,我还会怕你?”
提刀小弟看了看冯子明,哼了一声,便又不说话了。
老冯真见不得老东西这等模样,真想一脚把他给踢断气掉,可怜又可恨呐!无论他们这群村民现在有多么可怜,老冯根本不会提起一丝怜悯之心,提刀小弟现在就是当着他的面把白发老头给砍死,他也会当做没看见,仇恨的火种在他心中燃烧了多年,始终难以熄灭。
“用我们水田围村自己的方式惩罚裘金,让子明……冯先生替我们做主。”一个大热的天还头戴布帽满脸胡渣的老头也说话了,他也算得上是水田围村年纪颇高的长者之一,但他以前对黎咏谊一家的那些行为,也令老冯狠狠报复了一番。
老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当年在黎咏谊父亲去世以后,趁着黎婶一人带着黎咏谊没个男人在身边之际,半夜三更去踢寡妇门,黎婶不从便被他强扭着要上,幸好黎婶呼救声被冯子明干爹和干妈听见了,才在两人的帮助下打退了色狼。
老头孤家寡人一个,更是没有靠山,一不敌三,那次以后也变乖了一些,可是过了几年色心又起,可那时候老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了,听到黎婶呼救二话没说就提了菜刀闯了进去,把老头变成了阉人,同时剃光了他的头发,在他头皮上大大刻上了“贱人”二字,所以老头打那以后起无论春夏秋冬,一定得戴顶布帽遮住他那自己招来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