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出尘摇摇头笑道:“有时候是事先下了毒,然后我们会在毒发时出现,看起来好像是被我们吓得七窍流血而死,其实是被毒死。”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么多人害怕火凤。”
张出尘喝了口酒淡淡道:“我已经快一年没伤人了,最后一次杀人是在北海郡,替你家将军做了一桩暗事,那件事后我就洗手不干了,除非是有人来招惹我们,否则我还是本本份份做个女人。”
“这句话说对了!”
卢清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吓一跳,连忙站起身,卢清拉住张出尘的手坐下,笑道:“杀人打仗是他们男人的事情,咱们的本分是在家相夫教子,以后别给阿圆讲那些事情。”
卢清瞥了一眼阿圆,“听梨香说,阿圆这要去当游侠。”
阿圆顿时有些扭捏地小声道:“夫人,那只是我在做梦。”
张出尘笑了起来,“好吧!我决定不再给阿圆讲这些血腥故事。”
这时,张出尘看出卢清有些郁郁不乐,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卢清苦笑一声,“倒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明天将军又要出征了,这一次估计又得十天半个月。”
沉默片刻,张出尘问道:“这一次他要去哪里?”
“具体去哪里我不清楚,好像是去历阳郡。”
张铉确实是去了历阳郡,沈坚在双方达成合作后,立刻给房玄龄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杜伏威的老巢就在历阳郡**山东南面,为了表示合作诚意,沈坚主动表示愿意留在江都为人质,直到隋军出击成功。
张铉是在半夜率领一万大军离开了江都城北面的大营,连夜向历阳郡方向疾速进发。
江都郡是江淮最大的郡,占地广袤,西邻庐江郡,西南和历阳郡接壤,**山便横跨江都、历阳两郡,隋军从江都出发前往历阳郡,主要有三条路,一条是水路,军队乘船走长江杀向历阳,第二条走陆路,沿长江北岸行军,走**山南麓前往历阳郡。
第三条就是绕远路,沿着滁水绕过**山北麓杀向历阳,不过这条路太远,而且道路艰险,张铉没有选择这条路。
张铉最终选择了水路,军队乘坐大船沿长江逆行,虽然比起第二条路,水路航行稍微慢一点,但路途却是最近,实际和走陆路所耗的时间差不多。
更重要是,士兵可以免除行军的辛苦,同时有充足的后勤保障。
当然,走水路也不利之处,首先是骑兵无法随行,大船无法长途运送战马,其次是长江中有不少杜伏威的哨船,很容易被哨船发现,从而发出警报。
张铉在权衡利弊后,便分兵两路,令裴行俨率八百骑兵(琅琊郡一战中缴获了不少战马)为先锋走陆路,其他大军则走水路,水陆并进向位于历阳郡的杜伏威老巢进发。
大船军议舱内,张铉摊开地图对众人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杜伏威老巢应该在江宁对岸,位于一座低缓的山岗上,大约有驻军五千人,但在南面百余里的罗柱山下还有一座杜伏威的军营,这座军营距离历阳县只有二十里。”
“杜伏威的军营为何如此零星?不能合并在一起吗?也省得我们跑路去一个个干掉!”旁边罗士信不满地插口道。
众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张铉笑道:“分散不好吗?让我们各个击破,若他们八万大军集中在一起,我们这点军队还不被他们一口吃掉了?”
“人数多也是乌合之众,怕个屁!”罗士信又嘟囔一声道。
张铉见罗士信的想法很有代表性,似乎很多将领都和他一样想法,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张铉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道:“这里是江淮,不是青州,在别人地盘上最好不要那么嚣张,你这样轻敌,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众人见主帅发怒,都吓得低下头,罗士信也低头不敢吭声,张铉重重哼了一声,又对众人道:“打了几场胜仗就开始骄狂了,你们以为乱匪就是那么容易剿灭吗?我为江淮招讨使,节制江淮六郡,可到现在快两个月了,除了江都外太守,其他五郡太守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你们想过吗?”
船舱内一片寂静,张铉又厉声喝道:“都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从现在开始,谁再敢有轻敌之念,无论是何人,立刻给我滚出青龙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