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那些不是真迹的还在不在?”
“在!”
弗郎索瓦抬头在墙面上找了一阵,指着李逸刚刚看过的那幅张瑞图和王铎合作的《行草五言诗》,说道:
“这一幅,在我看来应该不是赝品,可是对于熟悉华夏古字画的人来说,也实在很难将它认定为真迹。不过,即便不是真迹,也是一幅很不错,而且很有历史的仿作,所以它的价格并不会太低……”
“还有这幅,专家告诉我说,这幅画是一幅清代晚期的仿作,但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李逸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刚刚看过的署名仇英的一幅《仕女图》,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仇英擅画人物,尤长仕女,与沈周、文征明、唐寅并称为“明四家”,是明代最有代表性的画家之一。
李逸之前曾经在地下拍卖中买到了一幅他临摹的《清明上河图局部》的残本,因而对他的笔法研究的比较透彻,这幅《仕女图》确实不真。
根据统计,目前流传在世面上,有名有姓,敢明确宣称的所谓仇英的作品差不多有三四十幅之多,但这些作品里边,真迹的数量绝对不可能会超过五幅,这个道理其实和前文所述的郎世宁的画作是一个道理,伪仿之作古已有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哦,前几天才刚刚卖了一幅老仿郑板桥的《竹石图》,再加上之前卖的,一共还剩下12幅,我想想,应该是在这个箱子里。”
弗郎索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厚重保险柜,保险柜的旁边,还放着几个一看就是来自于华夏的老式木箱。
“这家伙怎么回事?哪有卖古董的主动说自己的东西是赝品的?居然还说了之前的采购价……”
一看到弗郎索瓦走开,李逸连那幅郎世宁的《八骏图》都来不及问,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嘿嘿,我告诉他你还有一幅《睡莲》正准备要交换出去……”
“哦,可是……”
李逸瞬间明了弗郎索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殷勤,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起作品的采购价,还明言有仿作?这不搭界啊?
“说知道呢?或许他发疯了,也或许他喜欢老板您呢?”
“说人话!”
“哦……按照正常分析,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不外乎两个理由。第一个是因为你,因为他确定你对这些作品没有兴趣,或者确定你的水平足以鉴定出那些是赝品,而为了维护和你的关系,所以…….”
“第二个是因为他自己,他应该另有珍藏,他认为这些珍藏的价值足以和《睡莲》匹配,而且他觉得你一定能看得上那些东西,所以干脆讲真话还获取你的信任,这在你们华夏叫做丢车保帅?还是抛砖引玉?或者叫……哦,老板,干脆你教我华文吧,我以后……”
李逸白了罗果夫一眼,没搭理他后边的胡言乱语,低头琢磨了起来。他觉得罗果夫分析的很有道理,尤其是第二点,弗郎索瓦如果真的想要《睡莲》的话,他现在的表现只能说明他有另外的杀手锏。
会是藏在那个保险柜里的东西吗?
李逸的眼睛眨了又眨,最终还是放弃了透视的念头,先看看吧,如果到最后这家伙都没打算拿出来的话,那时再偷偷的看一眼好了。
“啊,找到了,李先生,一共12幅卷轴,书法4篇,剩下的都是水墨作品,这些全部都是名家之作,呵呵。”
李逸陪着他笑了两声,看到他将卷轴都拿到了另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就跟过去坐了下来。
“嚯!这幅画可值老钱了!”
李逸随手拿过一个卷轴打开,低头一看,看到画面上的落款竟是大名鼎鼎的唐寅唐伯虎,不由轻轻的调笑了一句。
同样,唐伯虎的传世作品极少,而且大多都被各级博物馆所收藏,但市面上依然不少他的作品流通,这就是很多人觉得唐伯虎的作品拍卖价格居然会那么低的主要原因。
这一幅,也是一幅赝品,不过却是一幅明代晚期,仿画泛滥时的的仿作,而且仿画者的水平还比较高,因此也是具有一定收藏价值的。
李逸用鉴灵牌验证过后就将它放到了一边,紧接着就打开了第二幅作品。
“嚯,这幅更值钱!”
这下他算是明白弗郎索瓦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老弗郎索瓦同学选购这些古代字画的时候,真伪固然是他考虑的一个因素,但好像画家的名气才是最主要,或者,这家伙干脆就是拿着一份华夏古代知名画家名录在按图索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