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县长,《宁陵日报》记者不知道咋也得到了消息,赖在这儿不走,非要采访了解情况,我已经向政法委庞书记和宣传部简部长汇报了情况。”
“汇报了情况就行了,你可以通报案情简单情况,不要涉及各人,至于说他们真希望得到详情,可以让他们去找纪委。”赵国栋轻轻一笑,就是希望达到这个目的,越是这样碍口识羞的模样,越是容易引起这些记者们和民众的兴趣,要不了明天,这件事情就得要在花林县城传得沸沸扬扬。
鲁达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局面,涉及十四名机关干部,而且还有三名局行的中层干部,最糟糕的还是不知道《宁陵日报》的两名记者怎么也闻到了风声,听说是来采访县法院的案件执行工作情况,这下子可好,被这帮家伙逮住了机会,就像是闻到臭肉味道的苍蝇,这还不盯着不放?
正烦恼间,电话已经又打了进来,“哪位?什么?《宁陵日报》的记者,要采访我?采访我干什么?不行,你给他们说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完毕,暂时不宜对外公布,我需要向罗书记请示!对方不走?对方不走你就把他们安排到宾馆里住下,反正我们不接受采访!对,情况不能对外公示,谁走漏了就追究谁的责任!”
鲁达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了,想要看笑话的人这个时候都带张小板凳坐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开演了。
“他们可能知晓了一些情况?他们怎么知道的?!是公安局那边通报的?不是,不是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采访了桂溪茶坊旁边的商贩?你不是说他们是人都被带到公安局他们才赶来的么?”鲁达觉得自己背上也是汗涔涔,事情越来越麻烦,弄不好所有矛盾焦点都会集中到纪委也就是在自己头上。
“他们又去了桂溪茶坊采访被拒绝采访了,然后就到周围了解?”鲁达有些咬牙切齿了,怎么会碰上这样敬业的记者,这样穷追不舍死缠不放?“好了!你先把他们拖着,我和宣传部那边说说,看看能不能通过市里边和他们打招呼,这边你们尽快把情况整理出来,告诉公安局那边,绝对不能把具体情况透露给新闻媒体,对!这是政治纪律,否则要追究当事人泄密责任!”
鲁达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出了这样大一件事情,他原本以为也就是举报一两个干部上班时间打牌这种事情,这一类事情哪里都有,一些告刁状打黑枪的因为干部工作得罪了人,难免不会被人盯上,这年头谁又不打牌?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丑事情,也就没有向罗大海汇报。
可没想到这一遭可是大发了,公安局也来得如此迅猛,一下子把整个茶楼都给全端了,看样子公安局也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捞一把,三十多个赌客,只怕罚款都要罚好几万吧?
“罗书记,我是鲁达,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对,您知道了?”鲁达大吃一惊,“县城里都传遍了?这个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刚才他们才向我汇报,我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所以立即给您打电话,好,我马上过来。”
罗大海也没有想到纪委这给揭开了这样大一个疮疤,而且流出来的浓多得吓人,几乎县级机关里一小半都被牵连进去。
他是回到家中才听到老婆说起这件事情的,说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公安局终于动了桂溪茶坊,一下子抓了几十号人,都是些聚众搞赌博的,还有不少干部在里边参赌,本来他也没在意,桂溪茶坊是邹治长时代与邹治长和方持国关系都想当密切的一个私人老板开的,尤其是和方持国关系莫逆,早就传言那里是销金窟,可是一来罗大海不爱好打牌这一口,加之也不想给人落下一个人一走茶就凉的印象,也就没有多说啥,可没想到这一回一下子就把这个脓包给挤爆了。
原本只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陈雷在电话中汇报居然是纪委牵头搞的行动,公安局只是配合,而且牵扯干部多达十余人,这让罗大海着实吃了一惊,想起今天下午常委会上鲁达那神神秘秘的模样,这才回味过来,心中也有些恼怒这样大一件事情竟然不向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汇报,正寻思间鲁达却已经把电话打了过来。
鲁达从罗大海家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一阵无力的疲惫感缠绕在身,罗大海并没有怎么批评他,只是详细询问了情况,要求他尽快把情况整理出来,拿出处理意见。
就是在罗大海家中他就接到了几个电话,他不用接就知道是哪些人打来的,只接了一个不得不接的,而对方旁敲侧击的提醒他是不是要助纣为虐,要和赵国栋一起把这花林搅得不得安宁,他也没好气的回应对方正在罗书记家中汇报工作,对方才把电话挂了。
马蜂窝,绝对是捅了一个马蜂窝!
尤其是现在赵国栋勒令县政府办和监察局组成的纠风办四处在下边寻摸找碴子的时候,纪委来这么一遭无疑就是向外界宣布,自己坚定的站在了赵国栋一边,而且还要充当急先锋和打手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