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两个人的餐桌,此刻变得好像学校的公共食堂一样吵闹,林深有些不耐地皱了皱买,然后,一双筷子很不适宜地从他面前夹走一块肉,筷子的主人啊呜一口吃完了,还回头问在厨房里忙活的赫讽。
“赫大哥,还有吗,我肚子还没饱呢。”
赫讽又带了一盘菜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最后一盘了,谁要是还肚子饿,一会吃泡面去。”
“啊,怎么这样啊……”
“是啊是啊,我们还想再尝尝赫大哥的手艺呢!”
赫讽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啪的一声,有人用力地将筷子掷在桌上,吓了所有人一跳。
“跟我出来一下。”
林深推开椅子起身,对赫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屋。
一时之间,那些学生都被他身上那凌厉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彼此大眼瞪小眼,好似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位脸面阎王了。
“你们先吃着。”赫讽拍了拍坐着离他最近的徐一飞的肩膀,道:“我和林深有点事聊,很快回来。”
“哦,恩。”
学生们忙不迭地点头,目送着赫讽离开。
而在赫讽出门,将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耳朵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窃窃私语声。他眼角扫了一下,嘴边带着一些未明的笑意,走了出去。
出门,见到林深正一个人站在小院里,看着那一丛绽放的月季,色似乎有些不快。
“怎么了,我们的大老板,谁又惹着你了?”
林深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
“你。”
“我?”赫讽一愣,随即苦笑。“我好吃好喝地帮你招待客人,不算苦劳就罢了,也没惹着你什么吧。”
“就是这一点。”林深蹙眉。“他们只是一群擅自闯进深林带来麻烦的惹祸精,暂时借住一晚而已,你却表现得像奴隶一样伺候他们。”
“喂,喂,奴隶这个词用得也太过了,我只是尽一尽地主之谊。”赫讽不满抗议。
“对于一群给别人尽添麻烦,对于帮助自己的人不知道感恩,却反而理所当然地享受的家伙,没有必要把他们当做客人。”林深道:“一会我会对他们说明,从明早始我们没有义务免费提供食宿,他们必须付出相等的劳动回报。”
林深的等价交换规则又出来了。不允许别人吃白食,认为哪怕是小孩都必须认真履行自己的义务,才有资格享受附带权利。对于这群不谙世事,认为别人的帮助和好意是理所当然的大学生,他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一种迹了。
赫讽无奈地叹气。“好吧,我一会回去就会跟他们说明。”
“不用,我去说。”
林深打断他,“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要再对他们有求必应,你是我的员工,而不是他们的奴隶。”
“好好。”
“认真回答。”
“明白了,长官!”赫讽站得笔直,回以一个军礼,但是他做出这个动作,反而显得有些不正经。
林深无奈地看着他,“你……”
正想说些什么,两人突然齐齐望向身后。只见小木屋邻近的窗子附近闪过一个黑影,一个人飞快地从窗前离开,天太黑,又隔着窗户,没能让两人看清他的容貌。
赫讽与林深彼此对望。
刚才有人偷听?
废话。
看见是谁了没有?
废话。
……
从林深不耐烦的眼里,赫讽得到了两个等于没有回答的答案,知道这位爷现在心情必定是不好,他也不想主动触霉头,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刚才说的事……”
“你不用管,这件事我来负责。”
“好吧,好吧,那我先去厨房洗碗。”
“只准洗你自己的,他们的让他们自己去洗。”
赫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了下头回屋了。不过他可以想象到一会林深毫不留情地宣布这件事时,那帮天真的大学生脸色肯定不会好看。为了躲避这尴尬的气氛,他决定还是早点找个理由回自己房间去。
说做就做,回到屋内后,赫讽没有多回应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学生们,离开厨房后就借口要洗澡遁了。
不过由于心里的好心作祟,他还是不能完全静下心,忍不住就要把耳朵贴到门上,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
当他第二十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哒哒哒的敲门声,赫讽耳朵正贴在门上,这一敲差点把他的耳朵都给敲聋。他连忙把后退几步,表情痛苦地揉了揉耳朵,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学生。一共十几个大学生,赫讽不是每一个都有印象,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一个他还是比较记忆深刻。不同于徐一飞的活泼惹眼,不同于杨锐的负责认真,这个人让他有印象,是因为他的孤僻和不合群。这一点和林深很像,赫讽就不知不觉的对这个学生多了几分关注。
“周、周……”
“周奕君。”来人自报身份。
赫讽疑惑,“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