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苍州,遇到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两人身世不凡。
果然是天要亡苍州的反贼?
明月一行到达苍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酉时。趁着夜色,明月一行人去了齐斌的军营。
“属下齐斌,参加明月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齐斌本是在恼怒苍州一行贼人无止境的借兵,明月的深夜来访,让他误以为是那些贼人又来了。所以,从帐中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出来之后见站在外面的是当今的明月王,赶紧过来行礼。
“将军是重阳最信任的人,你我之间,不必有如此礼节。”明月手疾眼快的把齐斌给扶起来,他本不是一个在乎尊卑的人,看到齐斌红肿的多少天没睡觉的眼睛后,便又沉声说道,“齐将军若是不嫌弃,若在平时,不妨像学殿的学子一般,换我一声‘公子’。”
虽然舟车劳累,但明月仍然在到了苍州之后,立即让齐斌调动兵马,连夜起兵。至于明月带来的那个一行人,每个人都随在明月左右。
他们似乎都在见证,这个男人如此在北冥的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96章:治灾先治人
齐斌是重阳一手教导出来的,一项治军严格。这次,明月让他深夜集结,一万人的军队,竟然在半刻钟之后就整整齐齐的站在操练场上。
整齐的军队,犹如一拔出鞘的利剑。这就是北冥的军队气场,强大,锐利,视死如归!
“齐将军,士兵们最近的膳食可是都按照我写的药方添了药?”明月在让影三传话的时候,还顺便交给了他一张药方。
“全部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了。”齐斌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就那么站在一万军队面前的高台上,自信而耀眼,整个人犹如高升的太阳,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好。那就好。”明月再次确定自己交代的事儿,然后转过头,对着底下的三万人说道,“陛下派了两万人来苍州,并不是要镇压什么反贼。所谓的盗匪,那些人都是我北冥的百姓,只要有饭吃,有什么造反的理由。但是,却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趁着旱情想要图谋不轨。现在,你们已经有一半的兄弟到了敌营。他们在哪里接应你们!你们是我北冥的军队,是我北冥的骄傲,现在,用你们剑,去为吃不烦的人打开官仓吧。让那些平日鱼肉百姓的大户人家,都献出自己的粮食吧。”
“诛杀叛贼。打开官仓,交出粮食!”
雄赳赳气昂昂的声音在操练场回荡。大部分士兵都出身寒门,见到旱情严重的地方百姓没饭吃,本来就心生怜悯。再加上,自己军中的粮食也快没了。现在,听他们的统帅终于让他们做善事了,激动的不行。
在军人的血液中,永远弥漫着一种超人想象的正义感。
他们也会想往上晋升官职,他们也想尔虞我诈。但他们更想做的是保家卫国。
这是一个男人,最真的本色。
齐斌已甩着其中一路人马冲了出去,不到半刻钟,整个沧州城就传来了打杀声。虽然明月早已告诫官兵,不许竟然百姓,不许无事放火。但整个沧州城还是被一片火光笼罩。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小孩子和妇女的哭声。
这就是战争的小缩影,在有伤亡的地方,弱势群体永远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学殿的学子站在明月背后,看着他们从没有想象过的一切,竟有些人全身发抖。是的,他们在害怕。所有的人突然都明白,在军队的这把利刃面前,人到底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小米似乎也吓坏了,躲在小五的背后不敢出声。明月用目光瞄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挨着很近的刘宏和苗汗青……
只有小白鸟灵云此时一脸兴奋,时不时的在天空中盘旋一下,大声的高鸣几声。这个吓坏了那些本来就被覆被夹击的人,看到天空中飞翔的鸟,连最后的抵抗示意都消失,只能投降了。
这场杀戮持续了多久,明月已经不知道。当一切大局定下时,已经接近天亮。
“禀殿下,苍州知府已经带着几个家丁从暗道出城,只奔着百里外的苍县而去。我们的人已经跟过去了。”
“先清理尸体,天亮前完成。把告示贴到各处,告诉苍州的百姓,今天开仓放粮了。”
“是。”
虽是一夜未睡的,但“血洗”了苍州之后的明月,还是一脸有精气的站在了大门前。
“臣吴墨,拜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岁。臣卧病在床,现刚能下床。迎驾来迟,还望殿下不要责怪。”
“丞相快些起来。既然是刚刚病愈,就如此多礼。苍州的事儿,还得靠丞相解决,本王初来苍州,有好些事儿不明白,劳烦丞相指教。”看着吴墨老当益壮的样子,明月还真没看出来吴墨到底因为什么昏迷不醒。哎,大约这人就是专门等自己前来吧。
明月见到吴墨后,就扶着他往里面走。吴墨先是用明月带来的人寒暄了一遍,然后两人就进了这段时间吴墨日常批阅文件的书房。
“公子来的,和老夫预计的分毫不差。”
“哈哈……”明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先生真是高明,犹如佛在世,料事如。只是不知明月做的,可合了老先生心意。”
只有面对吴墨,明月才会做出些放心的表情。似乎和其他人在一起,别人只能仰仗他。但和吴墨在一起,一种难言的默契就在两个人中间弥漫,就像是他们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但就是这么一个朋友,却在刚刚,把一个大功劳给了明月。
经过一夜的杀戮,不可否认,死了很多的人,而这人中,几乎全部的死人,不是恶性昭著,便是参与谋反。先不论这个,这苍州十年六年旱,很多老百姓都过的不安宁,若是有人能治理的好这里,这该是多大的功劳。至少,是可以让吴墨这个新丞相在朝廷立的住信。明月有些不明白,为何吴墨会把这个功劳留给自己。
“公子所做,老臣早已有所耳闻,实在再妥当不过。”看着明月眼中的疑问,吴墨继而说道,“老臣知道在公子心中有疑问哈。公子宅心仁厚,多为老臣打算,老臣也不能不为公子谋划。于北冥来说,臣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但殿下却不一样。”
“老臣多年,早有名气。名声这种东西对老臣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老臣不过是臣子,臣子的兴衰,除了自己的本事,多数考的还是上位着的恩宠,但公子不一样,公子是亲王,又是北冥皇的心爱之人,又出世的晚,天下人闻公子有才,却不知公子才在何处。若是公子不尽快让天下看到些什么,恐怕……恐怕于公子不利。”
还有一句话,吴墨没有说,他早先便那么厉害,现在如果不厉害,只能说明北冥皇不会用人,北冥的朝廷不能容人,难道说明他没有能力?他可是在天下人心中能力很行的一个人。
“下个月乃太皇太后的诞辰,若是老臣想的不错,当时各种来的人,都大有来头。老臣见公子与帝皇之情多为感动,但愿天下人亦能如此。”
“多些先生挂心。先生果然深谋远虑,明月自当感激不尽。”
吴墨的话,若是说的简单,其实只有一句话:天下都对北冥皇的伴侣很好,若不是想被扣上个以色事人的名讳,就要尽快拿出个像样成绩单来。
吴墨这对重阳和明月来说,是自己人,自然会觉得两个人是相爱。但其他看戏的人,看了明月的长相,却会觉得他是靠着美色去勾引男人。有时候,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过错。没事长那么好做什么呢。女人长漂亮了,便会得到很多人毫无理由的嫉妒,但若是男子长好看……那道理也差不多。所谓红颜祸水,就是如果有什么错都往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推。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时又是谁?
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美人的头上,这是一种好无厘头的事儿。但偏偏世人都这样想,当事人能怎么办呢?
很多人让人无奈呀。
不能改变世人的眼光,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其实……”吴墨看了一眼明月,摸了自己在胡子一会儿后说道,“老臣知道公子有仁爱苍生之心,但,若是养虎,毕是为患。对于安乐侯,公子且不可不慎察。当日太皇太后给他安乐侯的封号,就是希望他可以在苍州一直安享晚年,若是他想的太多……最终的结局只会死更多的人。这其中的厉害,公子要慎思。”
安乐侯,也是重阳的一个叔叔,一直对皇位窥觑已久。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皇位的争夺。明地里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亲王,但实际中,却是一个没事招兵买马伺机而动的动。重阳不杀他,不过是因为不屑理这种没谋略的人。但不屑杀,却不能说很多能可以留。吴墨料想明月在来的时候,北冥皇一定有所交代,便没有多说。但想想手下人的汇报,便又有些担心。
明月的仁善,让他得到了很多。比如说,这次遇到了柳如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