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单君京心情开始变糟糕,右护法硬着头皮继续:“然后和他的师傅一起绕着大街转了一圈儿,把他师傅送回住处之后一人去听了场戏,午饭是和戏班子的头牌一起吃的,下午的时候去茶楼听小曲儿,把欺负唱小曲儿的小姑娘的地痞给揍了个半死,那小姑娘非要以身相许不可,然后他就用轻功逃走了……”
就算没有亲眼见到这些场景,凭他对十九的了解,也可以清楚的想象出十九做这些事的表情和态来,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气!更怒!
“逃走之后呢?!”
“之后……之后……”右护法被这一吼吓得有些结巴,“之后便去了如意门接生意赚银子去了……”
“你先下去吧。”单君京平静吩咐道,在右护法离开之后,屋子里传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砸东西的声音。
掌灯时分,某人倦鸟归巢,有些怪为何最近大少爷的屋子里东西经常换新的,不过他本来就有些揣摩不透这大少爷的心思,尤其是在长大以后,便以大少爷喜新厌旧的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更重要的是,今晚,气氛有些不一样啊……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美酒,十九就有些不淡定了,晚饭赶得急,只啃了几口烧饼。
单君京很快回屋,闻到了空气中多了的那一抹青草的芳香,知道他回来了,也不出声,更没有唤他出来吃东西,自己坐了,自斟自酌起来。
某人咽口水的声音不断传来,酒,是藏在总坛里最好的酒,本来是爹为自己成亲那天准备的,被他提早挖出来了。
抿一口,猛烈的刺激从喉间滑过,只留下浓浓的醇香在唇齿间流连不去,单君京满足的叹一口,继续往酒盅中倒酒。
——他就不信那只馋猫忍得住!
一阵轻风吹过,衣角扬起,那人已经端坐在对面,腆着脸道:“这么香的酒,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和你共饮一杯呢?”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迷恋上那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知道他性子飞扬跋扈,他知道他喜欢坏笑,喜欢挑眉装作不在乎,喜欢对着各种食物和美酒流口水,喜欢把自己心事说与他听。
因为太过迷恋,所以无论十九易容成什么样子,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出来,因为那双自己最熟悉的眼睛。
一个人无论再怎么变,眼永远不会变。
或许一开始只是依赖,因为他没有朋友,没有关系亲近到无话不谈的人,所以十九的出现填补了他的空缺,只是这份依赖之情,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变质。
“如果我说——”单君京拖长音,“我说你没这个荣幸呢?”
十九总觉得今晚的单君京有点不一样,不,是很不一样,烈酒滋润过粉色唇在烛火跳跃下,格外的令人心醉迷——他甚至可以感到自己已经开始口干舌燥了。
“那在下只好……硬抢了!”刹那出招,单君京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手,拎着酒坛子一个转身躲过他的龙爪手,淡青色的衣袂飞扬,连带着周遭的气息也跟着流动起来。
十九穷追不舍,屋子不大,却足够两人转圜的余地,最后终是十九略胜一筹——亦或是单君京故意输这一次,总之,酒坛子到了十九手里。
【九君番外】 花开不记年[完]
怕再被抢回去,十九仰起头就灌了一大口,果然爽快!这酒烈而不呛,看得出是有些年份的了,更重要的是,没有兑过水,醇正的香味没有一丝杂质。
满足的吸一口气,见单君京已经再次坐了吃东西,便放下心来,也跟着坐在对面,一小口一小口的斟酌起来。
这么好的酒,牛饮太浪费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得见你这般布置。”清楚记得大少爷的寿辰绝对不是在今天,十九有些好。
莫非是有好事?
单君京却摇头:“只是想喝便喝罢了,难道喝酒还要看日子?那人生岂不是太没乐趣。”
心里却有些不安,他对十九万分了解,不代表十九对他一无所知,可现在看来,十九完全被美酒惑了心智,反而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呵,呵呵,何时咱们的大少爷也这般洒脱了,平时见你总是板着一张脸,不喜不怒的样子,让我以为你做什么事都会循规蹈矩呢!”十九开着玩笑,却也不想想,他白天跑得不见踪影,晚上回来时人家早就睡了,他又怎知‘看起来循规蹈矩’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单君京没跟他计较,兀自吃着自己的,偶尔抬头看一眼抱着酒坛子跟抱着什么宝贝似的十九,直到十九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接近药效发作的时候了。
“你!”颤抖着手指指向单君京,心下大骇,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被自己最不提防的人算计,那份震惊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怪不得觉得越喝越热,本以为是在冬天喝酒,酒自然是可以暖身子的,可没想到热的同时,伴随着一股可以烧灼志的疼痛,让他连抱着酒坛子的力气都差点丧失。
“为什么你也喝了,却没事!”撑着最后几分理智,十九不受控制的大叫,单君京施施然站起来,当着他的面把酒盅砸碎,十九顿时明白了。
他……他把解药早就抹在了酒盅上!
只见那人走到自己面前,把酒坛子从自己怀里轻松的拎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扶起自己,走到床边把自己推倒在床上。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直是他的暗卫,保护他是自己的责任,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算计保护他的自己!
每每想到这里,十九就觉得胸口像是被针扎似的难受,单君京却摇头轻笑,那面目看起来竟格外的令他惊艳。
早就知道自家的大少爷是绝顶的大美人,眉眼像是经过老天爷精心打磨出来的,看的久了,会被迷惑,更会觉得不真实。
他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我没有什么目的,”单君京明白他的心思,便继续道:“我如果想要杀你或者伤你,不必下药也可以,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喜欢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伤他?看他在刚得知自己中计时的震惊模样,单君京就觉得好笑。
十九这才放下心来,可那热浪依然一波波的涌来,他不自觉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好看的锁骨一览无余,单君京眸色变深,却并不出手帮忙,而是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有些苦恼的站在床边边思索边欣赏着逐渐袒露出来的美景。
在下药之前,只是想着如何能让十九毫无防备的把酒喝下去,可当他真的喝下去之后,单君京才发现,自己还没想好是要在上还是在下。
其实在上也不是不可以……可,听说在下面很痛啊,这家伙虽然皮糙肉厚,可自己终是不忍心让他痛,直到十九把自己脱得光洁溜溜,单君京才打定主意,抬手抚过那人剧烈颤动着的挺翘睫毛,转身一个指风灭了蜡烛,随即便宽衣解带起来。
十九正热的难过,忽然一块温润的像玉石般光滑的东西贴上来,连想也没想直接揽进怀里,可这块玉石却不老实的很,总是想着挣脱他的怀抱,他急了,不管不顾的直接死死压在身下,那软滑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心火随着这不断的抚摸徐徐燃起,单君京被他压制的没办法动作,反正夜还很长,先任由他动作好了。
毕竟两只都是雏鸟,虽然十九风流债不少,但他很挑,与人暧昧都是有分寸的,摸可以,亲不行,上床那更不行了,风流,但不下流,又不是发情的公狗,什么都能上。
所以才造成现在的急不可耐,身下的人放佛就是天生为了他而量身打造的,不管再怎样亲近,还是觉得不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