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温雪意眼睛肿得好似核桃一般,被子滑下些,才吹片刻冷风,她便接连咳嗽,姜年搂了一夜,毫无察觉,等他洗漱再回头去看,才发觉温雪意身上烫得吓人。
他这一日早就预着要与众人喝至烂醉,故而特意挑十五休沐前夜相聚。
温雪意烧得滚烫,连人也懒惰,姜年要她起来擦身,她也软绵绵难以动弹。
姜年寻人叫了大夫,只是大夫过来也要时辰,他便先到院中打了井水,要给她擦身。
温雪意刚抬起头,昏天黑地的,一点气力也没有,又倒回榻上。
“很难受么?”
温雪意张张嘴,喉头好似火烧一般,难以出声,当真烧得厉害。
昨夜吹了那样久的冷风,她还哭得
擦了身,厨房里的姜汤正好煮透,散出辣味。温雪意还难起身,勉强被他搂起来清醒些,姜汤又辣得难以入口。姜年边哄边喂:“喝了给你冲蜜水,喝一碗发过汗便好了。”
温雪意昨夜虽闹得凶,到今日一旦病了,迷糊时又好像从前一样,姜年哄了,她就肯张嘴。
再难喝她也一点点喝了两大碗。
等大夫上门,姜年去摸她的额头后背,居然只是滚烫,一点汗也没有。
姜年也忧心。
“她这样高烧不退,不会烧坏吧?”
“她是邪风入体,受凉高烧,如今卖相上看,还有些心思凝滞。许是这样才难退热,我开两剂重方,喝过药退烧就好了。”
姜年煎了药,自己先闻得皱眉。
但凡是药,总没有好喝的。
勺子递到嘴边,温雪意昏昏沉沉,喝下的药汁倒有大半漏了出来。一副药喝下,她胸前的衣裳都湿透了。
她不是头一回生病,姜年也不是头一回照顾。
同幼时比起来,如今已是极好的了。
幼时温雪意若是病了,夜里疼起来,只搂着他哭喊。温雪意叫病痛搅得不能入睡,姜年也叫她哭得不能入眠。
如今安静些,他照顾起来也觉轻松。
衣裳沾湿,姜年解下来,换了滚烫的帕子又帮她擦了一回身。
她如今与幼时……当真是大不一样。
只说胸口一双乳儿便十分勾人。
药渍一擦净那乳儿便白生生,颤巍巍的翘着,丝帕拭过,温雪意还要似哭非哭的呻吟出声。
“主……主人……”
温雪意无所察觉,她不过是烧得难受,才会无意识的喊总是喊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