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棠从男人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当时来得及拿刀叉的话，说不定真的要用刀叉来戳她脚了。

“你是真的有病，还病的不清！”

苏心棠气急，持续口吐芬芳。

至于吗，这个男人的也太小心眼了吧。

因为背对着光的原因，苏心棠看不到佟经年的色，只能看到他如同远山一般立在那里，黑压压的一团，但佟经年可以观察到苏心棠。

月光从窗外刚好笼罩在她身上。

大概是因为刚才他拽了她一把，女人发丝有些凌乱，散在瓷白的脸颊边；她气的脸颊微红，瞪得圆圆的眼睛湿漉漉，被裙子嘞的紧紧的饱满胸脯正随着她的深呼吸上下起伏……

佟经年若无其事的把视线重新移到脖子以上位置。

女人已经气急败坏，像他姐家养的那只炸了毛的布偶猫，完全不复在外面的端庄优雅。

“不装了？”

他居高临下，带着几分讥诮。

苏心棠看到男人拿出这幅样子就来劲儿，原本还气愤不已，现在也重新冷静下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发丝，别在小巧的耳后，露出精致的巴掌脸。

她仰着脸，露出甜媚的笑容，之前的气急败坏仿佛是佟经年的幻觉。

眨了眨眼，软声软气的道，“佟先生把我拖到这种小黑屋来有何贵干？”

“是……想要对我做点什么吗？”

娇艳欲滴的唇瓣一张一合，天鹅似的脖颈抬着，像黑夜突然绽放的玫瑰花。

好看，但是带刺儿。

“离开司南。”

佟经年不打算搭理女人那些不要脸的话，完全不打算接这个话茬，他拧着眉说出自己的目的。

“离司南远一点，你不配。”

无论哪一点都不配。

苏心棠对此的反应是笑了，笑声清脆，跟银铃似的，一只手握起来放在唇间，贝齿轻咬食指关结。

佟经年疑惑了：有那么好笑吗？他明明在说很严肃的事儿。

“你在笑什么。”男人声线依旧动听，但明显带着不悦。

苏心棠甚至笑出了眼泪，花枝乱颤，最后喘息了好几下，才稍微缓了缓，不过依旧带着笑音。

“我笑你怪有意思的，你是不是下一秒就要给我甩百万支票了？”

别说，他这幅姿态还真像拿着支票让她离开儿子的贵妇。

“不对，百万支票太小看司南了，最起码也是千万的。”

司南家那么有钱。

然后得到男人仿佛洞察一切的冷哼，“你果然是为了司南的钱。”

苏心棠不过是随意说了一句，没想到男人就上纲上线了，不过她也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行叭，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喽。”

反正她在他眼中是个捞女。

苏心棠放下手，一只手抓着光裸的手臂，打算离开这个房间了。

这个房间大概是闲置的，没有开中央空调有些阴冷。

那边佟经年没想到还没得到女人要离开司南的承诺，她自己就要走了，已经转了身，人就在门前。

原本胜券在握，现在也乱了节奏。

“你不怕我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诉司南吗？”语速微快。

一天内女人对他做了两次那种不可饶恕的行为。

“去啊，还是那句话，不说是孙子。”

苏心棠连头都没回，继续背对着他。

叽叽歪歪，怎么又是这句话，而且——

“你应该还没说吧？”

今天见到司南，他一切反应如常，不像是佟经年把事儿捅出去的样子。

佟经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确实没说。

也不好说。

没想到被她发觉了。

而那边苏心棠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轻笑，在佟经年听来就带着浓厚的挑衅意味儿。

苏心棠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门把手一转。

“你还不能走。”

眼看着女人就要离开，佟经年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抽风了还是怎么着，人已经朝着她走去，伸手一拽。

像是抽到了一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