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什么利息,快放开我,还有床单!我要去卫生间!”
维周按住她的双手,去解她衬衣扣,现在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了,他不用再担心别人窥得她的风光。被抓了一晚上的雪纺衫微微皱,细滑的料子在她胸前起伏,慢慢流水样散开,露出款式简单的黑色胸衣和雪白细腻的皮肤。
这对比强烈的色调,这满脸抗拒的美人,这难以抑制的??摧毁欲。
虽成长于市井之间,流言蜚语不雅言辞充斥前半生,洛晚却具备自矜的文明,语言库里几乎没有脏话。此刻整晚的好心情和好气氛被尽数破坏,这人看着像要浴血奋战,眼让良家妇女害怕,她也只骂出一句“变态”。
江维周说出一句男人最常用的谎言:“乖,我就蹭蹭,不进去,真的。”
她上半截身体被翻过来,维周轻易解开了胸衣的暗扣,随即把衬衣与胸衣捋到她手腕,用袖子和几根肩带绑住了她双手,然后往下解裤扣,褪下裤子到小腿,同样缚了她双脚。再一分钟,他自己的衣服也都褪去,重新压回床上。
与干脆利落略为粗暴的行动完全不符的是,他的吻又恢复了lve尾声里的温柔缠绵,没有了一切杂音,唇齿相依唾液交换的声音格外清晰,让人联想起鱼在吐泡泡,进一步想到泉水干涸,鱼儿相濡以沫。
如果这世上只有你和我就好了,我每天都这么欺负你,每天都和你一起听鱼儿吐泡泡。
洛晚无从抵抗,不过是嘴唇肿与更肿的区别,疲累地闭上眼睛,任他寸寸进逼,严丝合缝。嘴唇发麻,维周才撑起身来,打量她。
其实他们做爱次数少得可怜。洛晚住宿舍,极难约出来,更别说晚上。就连他时不时的亲密,她也不大适应。维周是第一次这么清楚、从容地凝视她动情的模样,真堪“香汗微渍朱颜酡”。
迤逦的白,旖旎的粉,薄薄的汗,她不肯张口、被闷在喉间的微微娇喘。
初交往时她总下意识避开他的手,到如今娇躯裸体任君采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啊,人类的欲望本质是痛苦,人类的爱情本质是欲望,痛与爱伴生。凡人舍身渡爱河,不留就被巨浪裹走。他已经行到河心,就要被淹没口鼻,她还在岸边漫采兰芷。
何不留在水中汀洲,既能望见对岸,又得以安然欣赏风光?
许久没动静,洛晚睁开眼,看到他之前浓重的欲已如朝露消散,眼潮水般描摹她赤裸的身体,情意潺潺。看她睁眼,微微笑了,又俯下身亲她。
这次不是攻坚战了,是游击战,随心恣意,不想看她清透沁水的眸子,便去吻上她的眼睛;
想听她情动的证据,便去吸咬她的乳尖,反反复复,轻轻重重,小小粒,渐渐发硬,激得她僵了半边身,求饶声都溢出来;
想她真实的存在,便去吮她左心房处的皮肉,心跳声在他唇下,怦怦怦,和自己的交汇一处,这种应和的心动,使他忍不住靠得更紧,硬热的性器膨胀起来,挤在她双腿间。
洛晚立刻感受到,徒劳地拱起身子要躲开,像条被捕获的美人鱼。床单在拉锯战里变皱,她也在他的逗弄里软下身子,偶尔扑腾一下,双腿被抚着、把玩着、摩擦着,双乳被亲着、吸着、舔着。
她绝望地感觉到,随着她的情动,情潮汹涌,最爱的紫色系床单床垫怕是都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