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幼真无奈地看着周边女眷皆红了脸,心里暗骂一声,祸水。
舒恒握住了她的手,银幼真内心狂跳。
“娘子。”舒恒无声的龛动嘴唇,银幼真看懂了他的嘴型,红着脸也无声地说了一句:“相公。”
舒恒携了她拜别长公主,婚嫁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长公主府的正门出发。
本来郡主府就在长公主隔壁,为了满足全城老百姓的八卦之心,愣是让婚车绕城走了一圈,全城的老百姓都出动了,此前让他们津津乐道了许久的人物一并出现,新娘子在婚车里看不到,但骑着高头大马的郡马爷着实扎眼,有那还未成婚的女子,管他是郡马爷还是有妇之夫来着,见着舒恒就含羞带怯的抛上花枝跟瓜果。
一旁迎亲队伍中的银风看了,忍不住想调侃舒恒几句,抬眼看去,却见小郎君毫无笑意的侧脸。
五官线条满溢着冰冷疏离,仿佛隔绝了此刻的欢天喜地摇旗呐喊,陷入了一个幽暗难以揣测的深渊。
银风怔住了,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或许,是二人吵架了?
银幼真紧张的手心冒汗,婚车终于驶进了郡主府,郡主府内被前来观礼的宾客围堵的满满当当的,在司仪的领导下,银幼真和舒恒先后进行了交拜礼、对席礼、沃舆礼、合卺礼。
银幼真昏昏沉沉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操纵的陀螺,直到听见司仪喊了一声“礼成!”,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舒恒,是她的相公了呢。银幼真美滋滋地笑起来。
“送入洞房!”又是一声,一众侍女拥着她,银幼真连忙抬头去看舒恒,却见舒恒也已被人拉了出去,新郎在入洞房前还需过了宴请宾客这关,桌上推杯交盏定是免不了的。
银幼真无法,只得跟着一帮阿嬷侍女进了新房。
“郡主,头沉不沉,要不要拆掉凤冠先?”兰韵揉着银幼真的颈脖,银幼真摇摇头,“我等舒恒回来。”
一众侍女偷笑,郡主这是想让郡马爷帮着拆首饰呢,小夫妻的情趣嘛。一众人打着哈哈,伺候着银幼真吃了些瓜果点心,便全都齐齐告退了。
银幼真在喜床上坐着,无奈困意越来越浓,不一会儿就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幼真突然惊醒,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只见门口处,舒恒正静静地站着。
银幼真瞬间就笑开了:“你来啦。”
“嗯。”舒恒慢慢走了过来,他应是喝了不少,满身的酒气。舒恒走到床前,俯身在银幼真嘴上亲了一口,银幼真惊道:“天呐,你到底喝了多少。。。”
“很多。”舒恒喝醉了,两眼亮晶晶的,像两颗冰晶做成的黑葡萄,他又凑上去,小鸡啄米似的,在少女红润的嘴唇上,一下又一下的轻啄着。
这是怎么了,银幼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却听舒恒道:“抱抱我。”
绵软的语气,包含了几分脆弱,银幼真一怔,他这是在撒娇?
银幼真不知道他发生了何事,却还是乖顺地抱住了他。两人紧紧相拥,银幼真喃喃道:“相公,你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伸出手,缓缓的抚摸舒恒的背。
舒恒嘴里嗫嚅了一句,银幼真没听清,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舒恒又说了一次,这一次银幼真听清了,但她完全不懂,因为舒恒说:“别怪我。”
别怪你?别怪你什么?银幼真满脸疑惑,正要开口询问,整个人突然如遭雷弑。
她的身体剧烈的震颤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之声,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痛感,她不得不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刀刃没入胸口,握着刀柄的手指修长白皙,是她无比熟悉的那双手。
她不敢相信地抬头去看他,舒恒后退了几步,大颗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遥遥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
“……”为什么?银幼真想说话,可刚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屋外有纷乱的脚步声急急的响起,舒恒闻声而动,他迅速地走到窗前,银幼真向他伸出手去,舒恒头也不回地开窗,身形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外,有人猛烈地敲起门来,银风的声音传来:“舒兄,表妹,你们安歇了吗?!宫中传来急报!”
银风见屋内毫无动静,不由着急道:“出大事了,皇上驾崩了!”
难道这二人歇了?不对,银风蹙着眉一脚踢开门,只见偌大的喜房内,只余满身鲜血的银幼真歪倒在床上,而舒恒却没了踪影。
银风大惊失色,连忙飞身过去搂过银幼真,“表妹!!你怎会如此?!舒恒人呢?”
银幼真嘴角滴着血,手指用力地抓着银风的手臂,泪水从她大张的双眼里不断滑落。
“舒……是舒恒……”她嘶哑着道,继而无声无息地闭了眼。
啊啊啊啊这章四千字,感觉身体被掏空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