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的时候,白穗已经把情绪调整得很不错了。她晃着脚丫子,欣赏侧厅的壁画,等着阿珊来叫自己回去。
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的时候,阿珊终于走了进来。
“穗穗。”她有些犹豫地看她。
白穗笑眯眯地朝她看:“怎么了?车抛锚了?”
“不是,是宋二少,他在地下车库等你。”
白穗顿时变了脸。
“我不去!”她低头捡鞋子,“快说你把车停在哪里了?”
“穗穗……”阿珊为难地看着她,“你若要走,我肯定是无论如何也会带你离开的。但你要好好想想,认真想想。”
白穗安静了很久,她埋着脸,最后还是疲惫地低低应了一声好。
宋恪的车的确是等在停车场下面,阿珊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用双手护着她,把白穗送进了车里。
“你的经纪人很有责任心。”宋恪看了眼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阿珊,转头挑了眉,看向白穗。
白穗不回答,只是努力把自己光溜溜的脚往裙摆里藏。刚走到半路,她一气之下就把鞋子扔到垃圾桶里了。眼下是有点后悔,她应该至少撑到家里才对。
宋恪却是不依不饶地,拉了她的一边胳膊,叫她看向她。动作不算温和,有些疼,白穗心头火起,第一次鼓起勇气朝他狠狠瞪了过去。
他倒是没有料到白穗会是这副表情,心里有些惊讶。她两只眼睛边缘都有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看着柔柔弱弱,更好欺负。
这让他心头的作恶因子突然翻涌,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厌恶她极了,厌恶到就是想欺负她,让她痛,让她叫。他冷笑一声:“怎么,揽了一晚上的于总,眼下看不上我了。还是说,和你志同道合的小白脸更入你的眼?”
白穗瞪着他,似乎是更有了底气,开口就是:“你也没有那么高尚。不过就是想到那事儿的时候要找我满足你的兽欲罢了!”
宋恪周身一下阴沉了下去,放开她,冷冷道:“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白穗觉得自己的手都开始发颤,但是怎么都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是,他说得对,是出卖身体的自己低贱,只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他宋恪这样对待。
恶心,她心里觉得自己现在坐在这辆车上就是恶心。
转过头看窗外,眼眶有点酸酸的,她努力不让那种卑微的感觉彻底吞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