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我……不該在記者面前……呃~開你玩笑啦,」櫻木掩飾尷尬地輕咳了咳。「就這樣。不過我先說……主意是洋平想的喔~」
哼哼~早知道就不要聽洋平的慫恿鬧著玩了。
他攏攏身上的浴袍,狼狽地欲從流川身下站起,手腕卻不預期地被扣住—他一愣,轉頭對上隱隱跳躍著火光的黑眼。
「你說……你主動吻我……是開玩笑?」語氣很不善,表情很威脅,眼中更是醞釀著風暴—難得這次櫻木解讀對了流川的憤怒。
他不耐地抽回手,毫不意外地蜜色的手腕上頭已多了一圈指痕……嘖……暴力又無腦的臭狐狸~
「我的重點是『在記者面前』,你想到哪去了~」附贈他一個白眼。「你不是不愛被人拍到我們倆一起的照片?」
他還記得上次他們一起逛超市被偷拍到的時候,沒eq的狐狸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最後還是他死求活求地他才沒讓那間報社倒閉~
他倒是無所謂啊……相機拿在那群人手中,眼睛也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拍要看~他也沒辦法……反正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自從幹了模特兒這一行之後,對於他人的注視他或多或少也有些麻木了。
不過,狐狸好似很在意似的,搞得他也經緊張、東躲西藏了起來。
櫻木終於成功地自地毯站起,順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怕你會不開心。」
低低的一句話,定住他伸懶腰的動作—櫻木不無錯愕地扭頭望向仍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他有這麼說過嗎?
「你、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匪夷所思地問。
黑眸閃了閃,回視著疑惑望著他的金色眼睛,迅速地掠過一抹氣悶—氣他的一無所覺,也……氣自己的在意。
「你……在記者面前~大多不戴戒指……」像最近的這次雜誌專訪,還有上次拍照後的採訪,還有上上次走秀後在後台的訪問……等等……
他越回想心情越差。
跟男人結婚這檔事……白痴果然還是沒辦法……坦率地接受吧……他暗暗咬牙,卻止不住心口迅速劃過的一抹痛~
但……即使白痴一輩子都沒辦法適應或接受他們兩人結婚的事實,他~也決計不會放手—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擋去外頭那些好、揣測、惡意……的眼光……
所以,他極少與他一同入鏡,小林也不知推卻了多少邀請他們兩人一道接受訪問的邀約……他希望他安安穩穩地,即使不能坦然於世俗的眼光,至少……不要動搖,至少……待在自己身邊……
陰陰暗暗的黑眸,恰似他幽鬱的,無法明說的心境。
伴隨著『啪啪』兩聲,兩側的臉頰同時傳來熱辣的痛覺—
流川還來不及反應,臉龐就被兩隻大掌由左右兩側用力拍擊,同時夾住上抬……櫻木彎下腰,俯下臉逼視坐著的他……
背光下,流川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能察覺那雙總是令他燃燒的金色眼睛正認真不已地,灼灼地瞪視他~
「我說……」清亮的嗓音不復爽朗,多了一絲強勢,一絲急躁。「那只是我拍照時拿下來,後來……忘了戴上去而已~」
說到後來,嗓音有些虛,櫻木連忙清清喉嚨掩飾,不忘再多補充一句:「本天才婚都跟你結了,被拍到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話說他自己的工作不就是每天被相機對著……哼哼~狐狸的腦容量果然無法跟天才比擬。
黑眸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然後……唇角揚起,流川露出一個很放鬆、很開心、很……單純……的笑容~櫻木瞬間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
此時,他突然接通了某條名為『敏感』的經,並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而~他的手還捧著狐狸的臉—
他像被電到般瞬間鬆開手,同時跌跌撞撞退了好幾大步,大掌疑惑地撫上自己胸口……
見鬼了見鬼了~這種心跳快得讓他頭暈目眩的感覺是什麼……振作點!天才!死狐狸不過是笑了一笑而已耶~他是在心跳加速個什麼勁啊!!又不是高中生了……呿!
他用力甩了甩頭,半乾的髮不聽話地亂翹……他抓下肩頭的毛巾,邁開步伐,決定去浴室洗把臉~順便洗掉莫名其妙的悸動和感覺……
才剛走了兩步,腰間就被一股蠻力一拖一扯—手中的毛巾落地,身軀被旋了半圈~額頭抵上冰涼的落地窗,眼前滿是首都市區繁華的夜景……
自十樓高的房間望去,景致璀璨耀眼……但他現在完全無心欣賞……
自背後緊貼著他的,男性軀體,以及順勢卡進他雙腿間的有力長腿……在在讓他腦中警鈴大作~
形狀優美的唇瓣半含住他通紅的耳垂,一邊在他耳旁低喃—呼息之間的熱氣讓櫻木全身戰慄。
「你好香~」優美的紅唇半舔半啃著蜜色的頸項,微涼的大掌探入半敞的浴袍內,有意無意地拂過精壯胸膛上的小小嫩蕊,並感受著手掌下充滿彈性與韌性的肌膚一陣輕顫。
「心跳得好快……有感覺了?」半調笑的問句掩不住其中濃濁的慾望。
「才沒……呃~」櫻木微微掙動著,同時啟唇欲抗議,卻被另一隻撩起浴袍下擺的手給嚇得化成了一聲尖銳的抽氣。「不……」
「混帳……你……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啊?!」原本該是氣勢萬千的質問卻因那滑入敏感部位的手掌而顯得有些虛浮。
低低的輕笑傳進耳膜……櫻木打死不願承認這帶給他下身一陣酥麻……
「當然是……送你情人節的回禮……」男人一字一句柔滑如絲地說—櫻木卻抑不住地低喘了聲~
馬的~現在他真的千百個後悔當初聽洋平的鬼點子去逗弄死狐狸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現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