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還有兩個式樣不同大沙發,八字分開,擺在壁爐前面。對面是一張玲瓏的長桌,上面陳設簡單,除了液晶電視,就是一個雨過天晴的花瓶,裏面插幾枝尚未全開的百合花。右壁偏前的一隻掛鐘,的搭的搭奏出輕巧溫和的調子。房間設著一張席夢思雙人床,上邊蓋著潔白的、繡著小花的床罩。左邊是一對精緻的小沙發,一個床頭櫃,櫃上放著一個貝殼疊起的小臺燈。右邊是淡綠色的貴妃椅,旁邊的小茶几上擺著一套雕花的玻璃水杯。床的對面牆上,居然是令狐真和她的大幅合影——男的低頭,女的抬頭,兩人四目相交,深情對望。應曦又嘟起嘴兒,有些不高興:“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嘛!”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婚紗照呢!
“沒別的意思。我愛你。”說完,他“啵”的一聲,親了她一口。
这个登徒子!太欺负人了!她上了賊船,她絕對是上了賊船!不滿歸不滿,人家做什麼都是人家的權利,他們現在只是暫住而已。相信應暘和奕歐也不會來這裏吧!應曦納悶地問:“不是說去落腳的地方嗎?為何來酒店?”她原以為所謂的落腳點就是貧民窟之類的地方。
他笑道:“這就是我們的落腳點啊!這是我們的暫時的住處。”他可不會難為自己。哪怕是逃難,他都要找最豪華的方式逃。
“不是說沒錢嗎……”應曦小聲嘀咕著。他想了想說:“是沒錢。這裏是信用卡積分換的,不住白不住。”他又撒謊了。他是這間酒店重要股東之一。而且他個人房產、流动資產等价值數以億計,並不在程應暘之下。別說停薪留職,就是完全撤职,對他來說,完全就是等於放了一個長假,求之不得。
門響了。原來是令狐真的行李到了。足足五六個大箱子。應曦這才想起自己隨身物品一件都無,說:“我想回去收拾點東西,行麼?”
他打開了一個箱子,說:“不用,這裏大部分東西都是你的。衣服、日用品、護膚品,連衛生巾我都準備好了。你缺什麼,我讓人去買。來,幫忙把東西拿出來,放到櫃子裏。”
應曦臉爆紅,連衛生巾他都想到了,這……多不好意思嘛!她一邊幫忙,看见他的衣服、鞋袜等,心裏卻想念應暘,也想奕歐。不知他們怎麼樣了?“這裏有電話嗎?”
他頓時警惕起來:“沒有。”應曦很失望,嘟起小嘴兒收拾了一會,上衛生間去了。令狐真趁機把電話機子拔了線,鎖進保險櫃裏。
剛才喝的湯水太多了。應曦覺得底下這個馬桶超大,還有幾個怪的按鈕。哪個是沖水的?她按了最大那個,用對了。她又按了旁邊那個,倒嚇了她一跳,居然是溫水洗淨功能!雖然有溫水洗下身挺舒服的,但畢竟不習慣,她忙起身,可惜衣服已經濕了一塊,偏偏還是‘敏感部位’濕了,多難堪、多難看啊!
不管了,索性洗個澡吧。反正從醫院回來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消毒水味。她脫了衣服,打開花灑,沖了沖浴缸,然後打開缸裏的水龍頭,洗白白咯!
令狐真東西才收拾了一半,一雙桃花眼就不斷往衛生間望去。怎麼還不出來?上個廁所那麼久?別不是掉坑裏去了吧?
“應曦,你在幹嘛呢?開門啊!”他敲門了。
洗個澡兒都不得安生,有沒有搞錯!應曦癟起嘴,這才發現浴室裏居然有一幅男人大照片,說是照片也不太合適,應該是根據照片由電腦合成的圖像。主角是——半裸的令狐真本尊!他抬起一隻手,撫摸著頭髮,猶如大衛雕塑般健美的身姿,曖昧的眼,嘴角含笑地望著自己,應曦看著看著,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