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曦也微笑:“我並沒有奉承你。我說的是實話。常常聽應暘說,你是他最得力的弟兄。集團之所以有今天,你的功勞最大。”她情一黯,心裏一股酸澀湧了出來。“應暘和奕歐有你這個兄弟,真是福氣!”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其實愛一個人並沒有錯,你如果真的愛應暘或者奕歐,那就好好愛他們吧!”
“砰!”刀子重重落下,木砧板發出清脆的響聲。令狐真此時的震驚得無以復加,他的一隻手緊緊握住刀把,另一隻握緊拳頭,卻還是不可自抑的顫抖,牙齒緊咬嘴唇,已經嘗到些許血腥味。應曦只是專注地鋪著米飯,她並不知道,他那雙細長的桃花眼,此刻正蓄滿震驚。
“為什麼?”聲音都有些顫抖。
“沒有什麼為什麼。你喜歡他們,是他們的福氣。”
他又問:“你不覺得你的觀念與一般人有些偏差?”何況,應暘和奕歐還是她的心上人……
“我不覺得。我只覺得每一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不管是不是同性。”
他苦笑:“你不怕我搶了你的應暘或者奕歐?”
應曦一聽,頓時難過得掉眼淚:“如果你真的搶贏了,那就說明他們已經不愛我了……他們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懷疑,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不是應曦。一直以來,身邊的人,只要是男性,都會對他稱兄道弟之餘,保持淡淡地疏離。從來沒有人,包括父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每一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不管是不是同性……
“如果我真的搶走了你的男人,那你會放棄他們嗎?”
“不會,我會盡我所能挽留他們。”既挽留他們的人,也要挽留他們的心。話雖如此,可是她的淚水還是汩汩而下。如果挽留不了的話,她也不想活了。
他拿起紙巾,幫她拭去淚水,然後清脆的砧板聲又響了起來。倆人默默地合作分工,你切,我卷,你再切。兩人心裏都百轉千回,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心事。
令狐真見應曦把切好的壽司卷擺成梅花形狀,暗暗讚歎她的蘭質蕙心。又見她把三文魚拼成玫瑰花形狀,中間用沙拉醬裝飾,與外頭賣的並沒有什麼差別。他不禁羡慕起暘哥和奕歐哥,有這麼能幹的女子為他們煮飯做菜……如此溫柔體貼、識大體的女子,誰不愛呢?心中有股溫暖卻不知為何也苦澀難當的暗流在洶湧,他心裏甚至有種淡淡的渴望,渴望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女人,一個這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