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十来个人影,其中一个模糊的穿着军装。
喏。
虞晚把相机关掉,点进相册里,选择-删除-是-已删除。
喏。
日头上移,从东到偏顶。
开始热了。
虞晚把完成工作了的相机拿下来,妥帖的放进相机包里,拉好拉链,然后在三脚架上摸了一摸,并不知道该怎么拆下来收,放弃了。
又摸了一摸自己的包,发现没有带伞。
……啊。
这…真是失策,居然没有带太阳伞。
虞晚有些发愁的遮着眼上望了一眼辅导员当时跑走的方向,那边已经有陆陆续续下课回来的学长学姐们了,没有看见他。
自己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啊……
要的,三脚架还在呢,不会拆,得守着。就算会拆,刚刚也没提得动,搬不走。
没带伞。
……晒着吧。
虞晚把相机包背到自己身上,左右看看,试图找棵树来多少遮点太阳,原地碎碎的转了小半圈,一片阴影轻飘飘的笼了下来。
……诶?
虞晚愣了一愣,有些懵逼的扭头看着不晓得怎么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生。
白色的短袖衬衫,清爽又干净的碎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细金丝边的眼镜,目光平静又温柔。
“好巧啊。”
不等虞晚张嘴说出什么疑问,男生便微微的笑了,嗓音温润,和他的模样很是搭调,小说漫画里构画的那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依旧是无意冒犯,但我有点儿伤心,你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夏末秋初的太阳悬在天顶,整个世界都是一派明快的敞亮。露天体育场外围的路边是一面密密的景观植物,从砌得平整的水泥半墙上垂落下来,像一片长长、长长的树帘。郁郁的葱绿之上是碧蓝的天空,碧蓝的天空下就站着这个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人,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弯起一点点,明明只是说话而已,可那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情诗:
“这样也好,正好给我一次正式向你自我介绍的机会。上次实在仓促,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跟你说——你好啊,小学妹,我是化学与生物分子工程今年的直博,我叫,宋致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