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他还能静观不语，淡定围观醉鬼们的交流。然而随着汪可受愈发激情，吹得越来越过，他……渐渐失去笑容。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

柳青玉想了想，干脆趴到食案上装醉。

汪兄如此口才，很有当言官的天分！

忽有人道：“原来青玉所赠良砚是山恩赐的，这孩子没详说，险些叫本官拿来当凡物研墨用了。如此物，该当合家供奉！”

善变的男人，宴前还心里骂着人恶鬼，一段“说书”之后就亲昵的喊着人青玉了。

人间真实，太真实了！

柳青玉心想：早知这般简单便消除了先生们的戒心恐惧，他何必苦思冥想？

人群继续拉着汪可受议论。

“你说你金华有一名姓顾的同窗在家中养小妖为宠，且数目众多？！这可彻底震到老夫了，前所未闻，简直是陛下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有那名张姓少年，考中了阴间官吏，实在是值得传扬的事一件啊！也着实令人羡慕！”

“最为了得的还是青玉，曾经人鬼敬畏的阴间君王，统管诸魂。人间地府，生杀予夺。本官这脑袋晕乎乎的，听起来仍感觉在做梦。”

自个儿教过的学生曾是阎王爷，如此算来，他们也是帝师了。

嘿嘿！

更古通今，每朝每代这才多少个帝师？有几人能做到？

思及此，以大理寺卿为首的全数先生望着柳青玉的目光亮晶晶的，既与有荣焉，又小眼崇拜。

看情况，是将柳青玉看做皇帝了。

不，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