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言扫过弟弟可怜巴巴的模样,没说什么,只皱着眉头伸手帮他摘去发间的一根稻草。
齐宥有些尴尬,陪同他出来的马统领忙上前解释道:“贞言,陛下曾有旨意,凡是在京城斗殴挑衅者,皆要下兵马司狱,被打的又是尚书公子,当时我也是没办法转圜……”
“哥哥你别怪马伯伯。”齐宥羞赫的道:“我一共也没在牢里呆几个时辰……陛下的旨意来得还是挺及时的。”
“谁说要怪了?”齐贞言轻嗔道:“别说关你几个时辰,就是马伯伯揍你一顿,也是你该受的教训。”
“是亲哥么,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儿好?”齐宥嘟着嘴:“我日后成了陛下伴读,还能少得了挨打么?”
齐贞言看他说话没轻没重,忙轻咳一声。
马统领见状,打个哈哈过去,走到魏家马车旁慰问。
魏九朝也知道这次玩得有些大,站在父亲面前没敢言语,魏父这次没什么好脸色,盯着儿子面色发沉,潦草的对齐家点点头,率先策马先行。
弯月如钩,齐宥终于松了口气,半倚半靠在自家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哥哥聊天:“哥,前一段我为了排云台那事儿,有点上头,你别往心里去啊。”
齐贞言摇摇头:“不怪你,怪我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你往火坑里送。”
齐宥转转眼珠,嘟囔道:“这话怎么说得,那是陛下住的排云台,怎么就成火坑了?”
“不是火坑,也是龙潭虎穴。”齐贞言叹口气:“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
齐宥翻了个身,认真的看着齐贞言:“哥,你和我想到一处了,何止是排云台,就连京城,我看都是火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引火上身了。”
齐贞言皱皱眉,思索齐宥的话。
齐宥坐起身来,试探道:“哥,你想过离开京城么?”
在原书里,齐贞言曾调离京城,齐家随他一起出京,齐贞言在离京前夕,费尽心机想带走已经入宫的弟弟齐宥,但那时齐宥已经被锁深宫,要走谈何容易?
但现在,暴君和他还是泾渭分明,一没失身二没丢胳膊腿儿,齐宥觉得只要好好谋划,那一切大有可为。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离开京城这片王气最足的地方,总是能喘口气的。
齐贞言闭目道:“离京,是做官,还是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