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到底是个脸皮薄的,一下子就叫他的装傻充愣给闹得个脸颊嫣红,当下连粥也不想喝了,白糯糯的粥总叫她联想起一物来,鼻间仿佛能闻得到浓重的气味——她顿时就坐不住了,将汤勺一放,这人嘛便要起身了。
卫枢晓得她生气了,自然要哄着的,连忙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是我,是我的不是。”
她哪里真打得下去了,再说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那不是、不是……她扯着抢回自己的手,手臂稍稍一动,就酸疼得紧,当下便轻声呼痛出声,更得了卫枢的精心呵护,恨不能将她护在怀里,双手便替她轻捏起手臂来,见她面上含嗔带怒,到是别有几味难以明说的情趣来。
窈窈的手臂被捏得酸疼,跟方才的酸疼也不一样,这会儿到是松快的酸疼,被他轻轻捏着,好像那酸疼也跟着舒展开来。她抬眼瞧去,见他眉眼温柔,情紧张,面上的那点本就做出来的怒意也跟着消停了,到底是轻叹一声,“阿枢哥,要有了孩子怎么办?”
她是忧愁的,老卫虽那么说了,可她怎么能不同卫枢说呢。
卫枢手上动作稍一滞,似又联想了起来,“你的危险期?”
她忍着羞意点点头,“阿枢哥,你们都没、没……”她的话在舌尖上艰难地打了个转,还是没能将“套”这个字眼说出来,到底是她一贯儿的性子,事都做了,可嘴上还是没办法说得光明正大。
卫枢先时还没想过这点,于孩子这事上到不如老卫看得通透,于是,他便稍了一点儿犹豫,“现在儿太早了些……”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对上她含泪的美眸,顿时就叫他心慌了,赶紧儿地就换了个话,“若是有了,便生下来就是了。”
她却不说话,头低着。
无语的架式叫卫枢心慌,赶紧地要替自己解释,“窈窈,我非是不想要孩子,是你生的孩子,我难道还会不喜欢吗?我是想着呀,这事儿还是顺其自然,要是孩子来得早了,我难不成还会硬着心肠叫你打掉了?没有的事,窈窈,你呀,就是个娇脾气,都没听我把话说完,就自个儿为难自己了?”
他以手去抬她的下巴,果见着她洁白的贝齿将唇瓣咬得嫣红,当下便心疼起来,“可别咬了,都快要咬出血了,你自个儿不疼,我到是心疼死了。”
他这样儿,到把被说动的窈窈给逗笑了,含媚带娇地瞪他一眼,“真的?”
“自然是真的,”卫枢赶紧应声,吸取了教训,他自然回答得不再有一丝犹豫,“要不要再吃些?”
她是真没胃口了,什么牛奶的,什么豆浆的,她现在都不想入眼,免得就想起来——她摇摇头,迈开一步,这一步就扯动了双腿间被过度使用过的娇弱处,叫她疼得眉毛轻蹙了。
卫枢一看就晓得她的缘故,对上她谴责的眼,面上有些讪讪,不由轻咳道,“我抱你吧。”
得了窈窈的一记白眼。
窈窈忍着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觉得自个儿像是在刀尖上起舞,包裹着娇弱处的轻柔棉布料还是不能丝毫减轻她的痛楚——也得亏是上过药的,不然她这会儿就更疼。
卫枢颇有些心虚,这样儿中间有他一份,自然是心虚的——他上前将她抱起,在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大踏步地走向车库,他到不是自个儿亲自开车,而是叫来了司机小齐。让小齐将人送到学校,当然,他离开之前还同她说了一句话,“谢家那小子没有什么事,等他好点儿,就送他出国。”
窈窈眼皮子一跳,不免有些惭愧,毕竟那是替她挡的子弹,少年人的一腔热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接受起来还真是有点困难——更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如今这状况,着实不太适合再有别的什么纠葛了,人嘛得知足,“哦,好事呀,他呀,去留学也是好的。”
瞧她好像并不在意,卫枢并不轻松,但他的主意是坚定的,别人他容了下来,再多个谢家小子,比他还要年轻,这事上,他忍不了——要说他本就不是能轻易容人的,也就是阴差阳错,才叫他不得不容了,真再添个人,别说他头一个不同意,另两个也是不同意的。
他清楚着呢,眸光深深地看着她,见她先是对上自己的视线,也就对视了一会儿,她就慢慢地低头,好像在逃避着他的视线——他也不去戳穿她的小心思,但得同她把话说清楚了,“窈窈,你搞不来的,我也是不允许你再搞的,不光我不允许,我想他们也是一样的。”
他是凑到她耳边说的,声音如雷灌耳般,火热的气息落在她耳间,让她的耳垂都跟着热起来——她听着便有些心虚,毕竟她自个儿心里头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坚定,到是他这么说了,反而让她有了底气,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我晓得的。”
卫枢瞧瞧她乖乖的,便摸摸她柔滑的脸颊,“晓得就好,可别叫我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