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被敲响了,进来一个拿着夹板的小护士。
“哪位是云出岫家属,过来签个字。”
此话一出,五个男人齐齐起身去签字。
小护士一脸懵逼地看着四个男人加一个小孩站过来,“我是指丈夫、兄弟或者儿子。”
梁嘉镕毫不客气,“我是丈夫,我做主。”
“我是她哥。她听我的。”繁鹤骞凉凉地说。
颜知宁直接拿过签字笔。“我是她老师。我治她。”
崔檎一笑,“我是她律师,有事请叫我。”
最小的鹿远复杂地望望四个老大叔。丈夫、兄弟、老师、律师都有了,那他未必…儿子???
“还是我来吧,我是云妈代理人。”总不能拿了钱不干事对不对。鹿远爽快地签了字。
一抬头被四个男人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
“长出息了小老弟。”繁鹤骞阴恻恻地说。
“牛逼啊,丈母娘罩着就是不一样。”梁嘉镕狠狠一瞪他。鸡巴都没长硬就敢跟他们抢女人了。
鹿远着急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颜知宁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要是来天体物理实验室看看,我说不定会放过你。”
鹿远无可奈何,“颜教授,我们雪峰一脉占星术真真真真不能外传!”
“我觉得他可以先进我那儿调教个几年再出来混,你们看呢?”崔檎打了个响指。
四个男人赞同地点点头。
以大欺小,快乐无边。云出岫含着苹果块一个劲在床上“鹅鹅鹅鹅鹅鹅”笑得直抽。
她忽然体悟到了梁嘉镕的想法。在夕阳底下含饴弄孙,每一日安安静静地过生活。她从鬼门关打了趟转身,心境竟然意外地平和了很多。
很多事都能想开,能看开。就像现在这样,老太爷似的啥事都不用操心,啥事都不用想,高坐皇位,当个大家庭里象征性的精核心,随男人们怎么折腾。
还是那个道理。每个人之间都有一个和谐的平衡点,互相找到那个令双方都舒适的点,大家在一起相处愉快,找到合适的生活方式就是了。
要是一个社会容不下特殊情况的异类群体,那也没有多少人性可言。毕竟,一家人是一家人的事,她们这个大家庭的情况,谁又能管得上呢?一没犯罪二没违法的,只会在道德受人指责。
“我也是头回见到你们这些葩,为什么能这么和平地共处呢?”鹿远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国外都还没进化到这个程度,怎么国内就有倡行新风的人了。
梁嘉镕摇摇头。“nonono,这不是倡行新风。这是目前人类进化程度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你也只会在社会道德的某个阴暗角落发现我们。或许再过个千把年,人类相处和谐,群居现象说不定会出现。”
就跟落后地区丈夫把老婆当奴隶压榨,大部分经济还过得去的城乡结合部,家里男人把老婆供起来疼,女人完全不用操心生计。而在一二线经济发达的城市,男女平等的家庭则更为普遍。
往上看看本世纪一百多年男女家庭地位的变化,都是涵盖于根据经济发展程度之中。女性逐渐解放,靠自己获得家庭地位和社会权利。不是说女权越于男权之上,男女生来就是平等的。几千年都是男权社会,现在女权崛起反抗很正常。
或许过个百八十年,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层次了,才足以提供男女平权的社会基础。
现在的经济社会仍是在由上一代人、上上代人的普遍男权掌握,即使云出岫这代同龄人已经文明开化,意识完全觉醒。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求同存异,不赞同别杠。”梁嘉镕说,“总而言之,我们的家庭就是一群想找到适合自己生活方式的人凑合凑合过日子。”
“像阿骞,他背着心理压力这辈子没办法结婚。像崔檎,嗯...他找个跟他一样玩开的老司机凑合凑合还行,找老实人接盘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颜教授就...”
“颜教授很正常,你别强行掰扯你那破碎叁观了。”云出岫赶紧维护唯一健全人颜知宁。
“我是没得选了。”颜教授深深地看了床上只露出脸的人性木乃伊一眼。“要是有下家,我会主动离开。”
云出岫一时哽结,半天没头绪。心里莫名堵得慌。哽塞了半天,“...好。”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鹿远大概清楚了一点。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家庭?
“颜教授,还是去你实验室看看吧。或许我俩能找到共同语言。”鹿远一脸复杂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