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蔚卓俊说的话,这世界上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人,他们的道德观、价值观都与一般人不同,因此不能以同样的准则去理解他们的行动。
可是莫彩芯不一样,她明显是明白哪些行为是别人可以接受的,哪些是会令人反感的。她不是那种非一般的人,相反,她像是一般人中将这些大众行为准则理解地最深刻的那种人。
正因为理解的深刻,她才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些准则伤人。
莫晓冉也不是真的不明白,反而是因为她太明白了,所以才难以说服自己。
莫彩芯的的确确地紧紧是讨厌自己而已——这个事实莫晓冉在庆祝会上就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卓俊,我真的有那么令人讨厌吗?”莫晓冉忽然有些寂寞地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在山里,同班的女孩子们就不太喜欢我。她们跳皮筋的时候从来不会叫我,打沙包的时候也是一看到我就散了。等我长大了,身边也就只有依依这一个朋友。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讨女孩子喜欢呀?”
蔚卓俊看着莫晓冉有些受伤的表情,心里面便是一痛。
那个莫彩芯真的是该死,他这么小心翼翼地宝贝着的女孩子,竟然让那个蠢女人给伤到了。
“她们不是不喜欢你。”蔚卓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臭臭的,“那些小屁孩就是单纯地在嫉妒你罢了。”
莫晓冉微微一愣,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似的!”
“……我就是看见了。”蔚卓俊挑了挑眉,一副秘地样子看着莫晓冉,“聪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莫晓冉浑身猛然一震,看着蔚卓俊的眼里全是掩饰不住地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聪聪是莫晓冉还没有被莫领养回家时的小名,魏老师觉得她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沉闷,于是按照乡下的风俗,给她起了一个“聪聪”的小名。在莫将她领回家后,户口本山便落下了“莫晓冉”这个大名,聪聪除了魏老师以外,便再也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聪聪,你真的还没有想起来我呀!”蔚卓俊说着,竟然摆出来一副受伤的表情,“当年你还从我这里骗去了一块儿手表呢,果然长了这么大,也改变不了你小骗子的本质!”
“手表……”莫晓冉的记忆渐渐清洗起来,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黑的像非洲人似的男孩子,“你……你是黑子!”
蔚卓俊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便沉了下来:“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感觉像是在叫某种动物似的!”
“哇,你真的是黑子!”莫晓冉顿时间也不伤春悲秋了,将牛奶杯往书桌上一放,立刻冲到了蔚卓俊面前,瞪着大大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将他从里到外敲了个遍,“你真的是黑子呀!”
“不是我还能有谁?!”蔚卓俊佯装怒意地哼了两声。
“但是……但是后来你不是丢了吗?”莫晓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黑子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里忽然间不见的,那时候魏老师还找了很久,甚至都报了警,她还为这件事哭了好久。
“都说了我不是走丢了,而是被老爸抓回家去了。”一想到那个时候,蔚卓俊的脸色就有些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