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莫玦青“路过”设计部的次数太过频繁,梁安歌为了部员们的小心脏不再被恐惧蹂躏,只好亲自去找他。
见到梁安歌进来,原本因公事沉着脸的人顿时喜上眉梢,起身走向她张开双臂试图拥抱。
梁安歌后退一步,食指抵着他的胸:“距离。”
莫玦青这才想起她只是答应说试一试,并没有说要交往,顿时又蔫了下去。
梁安歌收手,抱着双臂站着:“我来是想提醒你,以后别送花。”
“是不喜欢了吗?”说着上前一步,急切道:“你说了会给我机会,不许出尔反尔!”
“我…我没反悔。”他实在是太会装可怜,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差一步之距。
“距离!距离!”梁安歌指着靠过来的脚,忙道。
他只好停下,“你不能干涉我追你。”
“我、我没有要干涉,就是提个意见。你送花,我也不反对。但能不能打个商量,送的数量少点?我这拿回家泡完澡还剩很多,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知不觉提意见成了抱怨。
莫玦青久久注视着她,也不说话。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人家的心意被她拿来泡澡,任谁都会生气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莫玦青欣然同意她的提议:“好。”
这回换她不明所以:“嗯?”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不像他的性格啊。梁安歌不解。
“是我考虑不周,该道歉。”他说得认真。
“不是…”我不是在责怪你啊!
“下次我会注意。”随即换上笑脸:“快到中午了,赏脸吃个午饭?”
“…好。”在心里无奈暗叹:这完全就是被牵着鼻子走。他什么时候变这么温顺,这么好说话了?
光顾着抱怨,差点忘了说正事:“还有,上班时间就好好工作,不要总往设计部跑。”
“这不是想多看看你,我都好久没见你了。”说完委屈的看着她。
“你是觉得说话不用负责,还是觉得我瞎?我们可是天天都能见。”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除了双休日哪天不是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不对,”随即上前一步,两人之间连半步间距都不剩。
他也没有动手动脚,规规矩矩的背着手只前倾身体望着她,看她的脸上闪过惊慌之色,失笑:“我说的看,是脸对脸、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不是匆匆一瞥。”
他的薄唇微挑、双目含笑,青瓷色的眼眸正熠熠生辉。
一时间,梁安歌沉醉在他漂亮温柔的眸子里,任由理智离家出走。
他的脸正一点点向她靠近,当她以为吻要落下来的时候,他只是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便抽身离开。
期待落空,空落落的心脏被失望填满,说不出的难受。闷闷道:“走啊,吃饭。”
走了两步见他没跟上来,转过身别扭道:“不吃饭…”吗?
随着转身的动作,额头上被温热柔软的东西所触,鼻尖充斥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又无能为力。
原本失落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加复杂。就像满怀期待等糖吃的小孩被告知到他这里糖发完了,失落着准备接受现实时又毫无预兆地往嘴里塞了颗糖。是很甜,但总觉得心里酸酸软软的,开心也不开心,矛盾得很。
梁安歌垂眸闷闷不乐:欲擒故纵的高手是你才对。
作为被追求者,她竟然完全被他抓在掌心里摆弄,一点甲方意识都没有。虽然不甘心,但也无计可施。
莫玦青揉了揉她的头,托起她的脸,看到抿嘴委屈的人,安抚似的亲了亲鼻尖:“不逗你了,消消气,带你去吃虾。”
见她要挣开,他问:“怎么了?”
“我要自己去。”说着拿开他的手,自己径自离开。
莫玦青笑得一脸温柔:看来还得哄。
等到第二天收到十一朵玫瑰,她终于明白他说的“考虑不周、下次注意”是真的用了心,而不是说说而已。因为十一朵玫瑰刚好是泡澡的量,而且寓意也好,一生一世。
但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真把他的心意拿来泡澡,回到家便立即把花插到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