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回到南州,张金生发现有五个未接电话,付雅欣和张慧各打了两个。
张金生先给付雅欣回,付雅欣那边挂着哭腔问:“张金生,你把姚槿拐到哪去了,蔡阿姨到处找她呢,急的都快报警了。”
姚槿赶紧把电话抢过去,说:“我没事,我们在商场里逛,音乐太吵了。”
挂了电话,张金生看着姚槿说:“骗子,说谎脸都不红。”姚槿冲张金生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车子驶入内环,在一处临河的幽静小区前停下,张金生要送送姚槿,姚槿却说:“不用了,你回去小心点。”她忽然回身,飞快地亲了张金生一下,说:“谢谢你,金生,你是个好人。”
张金生目送她进了小区侧门,回身看了眼副驾驶位,无奈地笑了笑。
第二天张金生刚到金辉公司办公室,付雅欣和张慧就闯了进去,付雅欣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包砸向张金生,厉声责问:“你把姚槿怎么了?”若非张慧拉了她一把,估计她就要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了。
屋里的吵闹惊动的对面业务室的人,张金生去把门关上,对付雅欣说:“我们昨天去双龙镇了,十一点才回来,一切平安,她怎么了?”
“怎么啦?”付雅欣像匹发怒的老虎,张慧一边安抚她,一边对张金生说:“今天一早蔡阿姨就打电话来,责问我们昨天把她女儿拐到哪去了,说我们为虎作伥,要付法律责任,把雅欣都骂哭了。”付雅欣一听这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张金生把抽纸盒递给张慧,说:“昨天我们只是在一起聊了聊,姚槿在外面很孤独,很想家,却又不敢跟家里说,所以就哭了,我能怎么办呢,只好陪着她哭。后来,就送她回家了,她下车的时候挺好的呀。”
张慧道:“你们……真没有什么?”
张金生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女孩稍稍缓了口气,不觉都有些面红耳赤,昨天她们巴巴的撮合人际,盼着出点什么事,今早姚槿的母亲蔡永红一兴师问罪,二人的态度立即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全忘记了昨天做过什么,调转枪口对张金生开火了。
张金生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张慧一瓶,又递给付雅欣,付雅欣还在擦眼泪,没接。
张金生道:“事实就是这样,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他捡起付雅欣的包,还回去,说:“姚槿心里很苦,你们多陪陪她。”
误会解除,张金生送二人下楼。刚才二人怒气冲冲过来兴师问罪,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张金生要借送她们下楼之机,尽力消除影响。
张慧很聪明,一路上不停地说是一场误会,话是说给张金生的员工听的,保全他这个大老板的面子。
到了楼下,张金生对她们说:“我派辆车送你们去吧。”话音刚落,一辆红色轿车疯了一般冲进了公司大院。车子一停稳,姚槿的母亲蔡永红就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迎着张金生过来,照脸就是一巴掌。
得亏金辉副总赵恒山打此经过,他经验老道,见势不妙,就拉了张金生一把,然后就用自己的身体做肉盾把冲突双方隔离开了。
付雅欣和张慧一开始被蔡永红的霸气所慑,瑟瑟发抖,不知所措,此刻也回过来,赶着来劝,蔡永红一看是她俩,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去扯付雅欣头发。别看付雅欣整天咋咋呼呼的,胆子其实挺小,性格也柔弱,直吓得双手掩面大声尖叫。
张慧赶紧把她往后拉了一把,蔡永红一挠不中,向前就追了过来。
下楼看热闹的凌潇木挺身而出,叫了一嗓子:“你是谁呀,跑来这撒野。”蔡永红不认识凌潇木,她现在杀气正浓,挡杀,佛挡杀佛,一时张开鹰爪抓向凌潇木。
凌潇木一个小姑娘哪是蔡永红的对手,吓的连声尖叫,这可激怒了身强力壮的刘会计,刘会计往哪如山一站,来了个狮子吼:“你给我住手!”
狮吼功固然强悍,但对于已经入魔的蔡永红却是毫无作用,于是两个中年妇女就这么不顾体面地扭打在了一起。
论体力和战斗经验,刘会计都占着绝对优势,但蔡永红衣着考究,气度不俗,显然是个有身份的人,刘会计一时没敢下狠手,这才让局面陷入了僵局。
实践证明,穿高跟鞋打架十分不科学,除非她的腿法十分出众。
蔡永红的腿法实在一般般,所以高跟鞋就成了她的累赘,一个闪失,她崴了脚,身体失去了平衡。刘会计趁势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去。于是,南州教育界赫赫有名的蔡校长就只能仰面朝天,接受众人的围观。
“刘会计,快放手!”
张金生赶紧上前阻止事态发展,刘会计也觉得这样不妥,见老板出面,赶紧撤手退回本阵。当众出丑的蔡永红恼羞成怒,劈脸给了张金生一个耳光。
张金生没有躲,这一巴掌不挨,只会让事态更加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