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时说道:“随心所欲,也不失一颗诚心!”
“景时这话,好像话里有话啊!”老秦笑道。
“不妨说说!”宋豫章笑了笑,开始甄选照片。
“思明这人,其实骨子里很傲,喜欢的东西都想去碰一下,这就是随心所欲,但是每每用情之后,又会迅速脱身,诚心当然也是诚心的,但就是不遵章法,所以惹了很多桃花债,不过宋伯父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去老秦说的那几个字:玩世不恭,浪荡不羁。所以啊,你家这个宝贝弟弟,必定是个纨绔子弟,但跟平常的纨绔子弟不同,他至少还有点诚心!”
这话一落,宋豫章突然笑了起来:“景时啊景时,果真跟在许岐山身边久了,看人都成精了!”
老秦一听这话,立即大笑起来:“对对对,还是三爷厉害,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看得人这么多,都没想到这一层,果真三爷眼光总是独到些!”
白景时却是有些失笑:“希望我这样的眼光,将来不会害了白家!”
宋豫章听了这话后,看了一眼老秦,便开口道:“景时,这祸已然逃不过,只有去面对,你越逃避,它越累积的多,从平地到高山,也就是短短半个月,苏茵不知道,可汪淳溪是知道的!”
原来今天三人聚在一块,谈论的是汪淳溪的事。
老秦说,汪淳溪来历有些复杂,在军统那边藏的挺深的,但是有一点不容置疑,她的确是白墨山义妹的朋友,最艰难的时候,都是她陪着过来的,所以苏茵跟她的关系,也的确是很好。至于送苏茵去军统,依老秦的想法,应该有什么在背后威胁她,不然,依汪淳溪的性格,不太可能出卖朋友的女儿。
“可是你又说,汪淳溪没什么亲人,那能威胁她的究竟是什么呢?”宋豫章道。
老秦想了想,又道:“你们觉得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你说!”白景时道。
“我们其实都忽略了一件事……”老秦欲言又止。
“什么事?”白景时问。
老秦看了看宋豫章手上的照片,开口道:“既然苏茵对白芳绮这么重要,作为白芳绮的朋友,肯定是要好好保护的。但是这里面有一点我的猜想,就是,万一有人威胁汪淳溪,若是不让苏茵进军统,就立马毁了苏茵,如果在这种两相为难的情况下,你们觉得,汪淳溪是让苏茵军统还,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苏茵被毁掉?你们说,这样有没有可能?”
宋豫章一听,立马醒悟过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能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军统隐藏了汪淳溪的身份,怕被有心人知道些什么。再进一步说,很可能,军统想从许岐山身上捞到什么东西,至于苏茵,很可能,是个诱饵!”
“的确!毕竟现在上海,许岐山还算是一头做大,有他在,不怕民心不稳。苏茵虽然只是还未被承认的许岐山的女儿,但她是许岐山义女的事,整个上海都知道。所以,究其根本,就是为了许岐山手上的东西!”老秦说道。
白景时轻轻扣了扣桌角,道:“那东西在秦可依手中的时候,就有一部分让傅家知道了,虽然很小,但的确是挺重要的一部分。现在傅家最纠结的应该是,这部分的真伪没法辨别,因为是红玫瑰秦可依靠着记忆默写出来的,万一哪里出了问题,就一文不值了!”
“景时这话没错,若是记错了,的确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傅家现在迟迟不动手,绝对是在等时机,等到许岐山被东瀛人撂倒,坐收渔翁之利!”宋豫章低声道。
“很有这种可能!”老秦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白景时皱了皱眉。
其他二人听了,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