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月一愣,指尖在桌上缓缓移动:“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不是一般人,的确,除了白三,我还有其他事要说!”
苏茵低头抿了一口果酒,却突然发现了什么:“这酒……”
“很熟悉对吧!那天你在白三车子里喝的,就是这种酒!”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唇角带笑。
“那瓶果酒,原来是你放的!”苏茵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玲月点点头,继而表情凝重起来:“那瓶酒内里的东西,就是为了告诉白三不要再做无用功了,只可惜,东西丢了。我想方设法才让人将消息送给白三,不然,囍绣坊的小学徒又要来了!”
苏茵眼眸微动,抬眼看她:“东西很重要吗?”
玲月呵呵一笑,指尖的甲油泛着刺眼的光:“说不上很重要,但也绝对没有你想的那样不重要。不过,听传话的人说,你上车之前,有人在车边徘徊?”
苏茵闻言点点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开口道:“天色有些暗,约莫是个瘦高的模样,头发上秃了一块,其他的,着实没看得清!”
玲月弹了弹酒杯,声音悦耳:“你能说出这些就够了。我主要是怕有人会对白三不利。不然也不会急着找你!”
“我能明白!”
苏茵知道,和白三打交道的人,多半有不同身份,只不过不能明说罢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谁都知道的。当然,她自己也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即使是白三,她也不能开口。
“抱歉这么匆忙把你带到这里,天色也不早了,就和我这个不受宠的探长夫人一起吃个饭,怎样?”她笑道。
苏茵扬了扬嘴角,眉眼带了几许笑意:“夫人哪的话,苏茵该高兴才是!”
玲月拍了拍掌,向自己的护卫说了几句话,随后又看向苏茵:“随便点了一些,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我都可以的,不挑食!”她礼貌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白三,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忙完没有,有没有累的睡不着。
玲月见她望着窗外出,不由打趣道:“白三这人不用说,的确是个挺长情的人。只是吧,他太傲,总会碍着谁的眼!”
苏茵怔了怔,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夫人说的是许伯伯?”
玲月摇了摇头,喝了口果酒,淡淡道:“许岐山最多是想要白家的资产,毕竟他是用钱打交道的人。可是在上海,有钱的敌不过有权的,这话我跟你说,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行商的人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枪杆子。子弹一响,你想躲也躲不过。正逢战乱,政府需要钱买军需用品,你说,是不是越有钱,越被人眼红?”
苏茵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一时也不知怎样回她,便道:“苏茵受教了!”
玲月却是连忙摆手:“没什么受教不受教的,只是无聊的见解罢了,一个女人,怎么也掀不起风浪的!”
苏茵听完这话沉默了很久,总觉得这位探长夫人心里藏着很多事,而且她句句为了白景时,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其实她对白景时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可是她不能明说,毕竟她说的对,白家再有钱,也比不过腰上别了枪的人,这声一响,就得见阎王了。
于是,这天的最后,以一场沉默的西餐结束了。可苏茵心里,疑惑却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