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你从下面塞进来吧。”
“嗯。”
他手背红了一块,还有点破皮。
陈萝多看两眼,红着脸将球放到铁丝网下面的空隙,使劲往里推。男生高高站着,看一会儿,似乎有点无奈。
等她回过来,对方已经从场内出来,站到铁丝网边上。
从她手里接过球。
有点唐突地说,“你是鸡仔吗?”
连扔球的力气都没有。
那时的许一暗初三,已经接近180。
她不过刚刚一米五,只能仰着看他。他虽然满身是汗,但是身上仍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像青草和阳光,像大海和天空……像是透明的不透明的粉色雾气。
那是陈萝第一次明白性感的含义。
面前的人有喉结,有肌肉。
还有一点生她的气。
因为运动,长长的一条棍形从胯下延伸到裤子松紧带,顶端布料有点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说实话,比起看他的脸,她更容易看到那无法忽视的粗硬。
并且挪不开目光。
还咬了下上嘴唇。
女孩小心翼翼的呼吸声逐渐变味。
他用球隔绝她的视线,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拉开距离,陈萝才像是回魂似的,弯腰抱起东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
场内的男生开始起哄。
“许一暗,撩几把呢你,快进来!”
“靠,人家还是小学生吧,你也太饥渴了。”
被人放肆地谈论,也是人生中第一次。
陈萝捏紧衣袖,脚步虚浮,等走到公交车站看着茫茫车流,才慢慢松懈下来。
许一暗。
他叫许一暗。
她有点害怕,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旁边的小姑娘戴着口罩看视频,耳机里传来嗡嗡的音乐声,男艺人在舞台上一边做伏地挺身一边朝镜头笑——小姑娘激动得蹦了两下,书包上的亮片布偶跳来跳去。
她看着手里的表格,想起刚才男生的脸。
说来很怪。
他长得并不很帅,单眼皮,目光有些犀利,鼻子很优越,最漂亮的是唇,有弧度,并不愚钝。这样的长相的男生,应该是极聪明的。
女孩掏出两张纸币,展开投到钱箱。
身后传来公交关门的声音。
她害怕很聪明的人。
他们总是能一眼注意到她短一截的旧衣,香味劣质的洗发水,还有总是绷紧的脸皮之下竭力隐藏的窘迫和自卑。
然后收起自然大方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
充满同情而又谨慎克制地看着她。
像看着一条断腿的狗,或者一只瞎眼的猫。
而他之于她最恶毒的是——他那么聪明,一眼就看透她的窘迫和格格不入,却依旧能表现得稀松平常,同她自然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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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了,求收求珠,不给我就在地上滚: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