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傅宛略带讶异的开口轻唤,转身站了起来。
“你今天也是来青因寺游玩吗?”周肆微微颔首,算是应答。往前走了几步,在距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口问道。
傅宛顿时反应过来,那老太太口中的贵客便是周肆。她点点头,“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只是陪同家人过来。”周肆忽然有点庆幸母亲坚持把自己拽过来的决定。
“你也读过和歌?”
“读过一点,大学时选修过这门课程。”
“自己一个人吗?”他又问。
“我妈妈过来北京玩,听说青因寺的千年古杏很美,便带她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你来的时间正好,再过几天叶子可能就掉光了。”周肆抬头望望满树金黄的银杏叶,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了傅宛跟前,抬手在她的头上挡了一下,啪嗒一声,硬物撞击到手背发出钝钝的声响,傅宛抬眼,正好捕捉到周肆悄然微蹙的眉头。
“很疼吧?”她抬起头担忧地问,却不期然的愣住。
他的双手很宽大,在自己的脑袋上方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穹顶,将热烈的阳光尽数遮掩,投射出一小方浅浅的阴影。
她得以毫不刺眼的抬头仰望,只见在金色的风中,他也正低头望着自己,眼底翻涌着灼灼的光,如在树叶间隙间跳跃的阳光,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周围一片静谧。
“没事。没砸到你就好。”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周肆片刻后面色已恢复如常,他缓缓放下手,向后退了一步,“你往外走一些吧,以免被这果子砸到。”
傅宛轻轻“嗯”了一声,乖乖地往外移动了几步。
“那天谢谢你。”她突然轻声说道。
周肆愣了一下,也没问谢什么,半响才低低答道:“没什么。”
两人默默对望了一眼,又默契地飞快移开视线,都静静地没有说话。
沈青的出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她一边低头摆弄着相机,一边向傅宛走来:“宛宛,我见那院子里有一棵好美的银杏呢,可惜没法进去拍。”
说完,见傅宛没有出声,沈青略觉怪地抬头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女儿身边站了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眼里顿时浮现出一丝兴味。
傅宛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地唤道:“妈妈。”
周肆也朝沈青点了点头,礼貌的喊了声:“阿姨好。”
沈青笑着应了应,偏头打趣地问傅宛:“宛宛,不介绍一下吗?”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转,傅宛想了想,方开口:“妈妈,这是周肆,我的一个朋友。”又扭头向周肆介绍:“这是我的妈妈。”
“阿姨,你方才是想去看那院子的银杏吗?”周肆问道。
“是的,不过它那里写着游客止步。”沈青语气略带遗憾。
“我常来这里,那院子也常去,不如我带你进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你了。”
“不会麻烦。而且那棵银杏距今已有1500年了,是这寺里最老也是最美的一棵,如果来了没却没有看到,那就真是太遗憾了。”
沈青被他说的有些心动,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傅宛。
周肆温和地一笑,“阿姨,我既然是傅宛的朋友,您就别和我见外了。”
傅宛轻轻点了点头,沈青于是也一笑:“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