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什么狗屁爹,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妈墓地在哪儿么,这些年你去看过她么,你为她买过一束花没有?啥也没有,就别拿那种傻逼话哄我,就算血缘上有关系,法律上我跟你也没有一毛钱关系。奉劝你一句,从今往后见到我,你再敢拿我妈生事,再敢骂段筝,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逆子!如果没有我,你会出生吗?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夜市广场有人打架,围观群众都来凑热闹了,做生意的小摊主也无心营业,纷纷往这里探头探脑,民谣歌手也不唱了。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围得严严实实,男人气急败坏的丑态被一览无余。
打过瘾了,段宜恩就收手了。
他才不承认他跟这种人有什么关系,胆敢把他哄得团团转,没往死里打这个人渣,已经算是他的克制了。
他极为厌恶自己身上居然有对方一半的血,恨不得全部抽干净,当然了,如果不是他妈给了他这层血,他也遇不到段筝,所以他再厌恶,也只能选择留着。
本来还想挣钱,可今天晚上彻底是没心情了,他需要香烟和酒精麻醉自己。
少年一行人走后,原白林气得浑身颤抖,他狼狈收拾起西装,狠狠地用手捶了一下地。段宜恩是他儿子,就算被对方打了,他万分恼怒咬牙切齿,也不会往心里去,但段筝就不一样了,对方胆敢把他儿子教成这样,他会狠狠把这笔账算在对方头上!
段宜恩年龄大了,迟早有羽翼丰满离开家的一天,等这小子离开后,只要段筝还在城脚下一天,他就会派人去收拾他!
段筝刚洗完澡,头发还微微湿润,偶有几缕沾在额头,他还没来得及吹头发,门铃就被按响了。
“臭小子居然又不带钥匙。”
他去开门。
门口却站着一脸尴尬的陈三儿,高大的少年似乎无法走路,正趴在他肩上,头朝下,脸被头发挡住了,看不清面部表情。陈三儿看上去有些吃力,勉强挤出一个笑:“叔儿,晚上好啊,段哥他、他喝醉了。”
段筝面无表情:“你们这群未成年人居然又喝酒了?”
他讨厌醉汉,有一瞬间,他想把门直接合上。
陈三儿打了个踉跄,赶紧心虚地赔笑:“叔我没喝,今天好像是段哥那个挺坏的爹找上门来了,段哥心情不好,才多喝了几罐啤酒。”
为什么心情不好,段筝心里登时亮如明镜。遇上个人渣,心情能好才怪。
他认命地接过人,小狼崽子挺沉。段筝本来想把他搬到床上,但对方趴在他身上,那分量实在不轻,没走到卧房段筝就已经气喘吁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人往沙发上一丢。
他力道不太轻,对方似乎磕到了哪,像一头小狼蜷缩起身体,喉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