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笔记本啊。”
李有从善如流地转身拿起笔记本,刚要递给男人,又逗弄一般地抽回,甩动两下后翻开,饶有兴致地大声朗读起来。
但没读几句,他便被时不时出现的生字卡住了,只能停下来,故作嫌弃地将那本子丢到张缭面前:“呸,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但男人却没理他,一捞到纸笔,便迫不及待地写了起来。
被冷落的李有心火一旺,上前一脚踩住了男人的本子。
飞舞的笔被迫顿住,张缭抬眼冷冷看着他。
“喂,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作家吧?都来这种地方了,就别装了吧?”
然而刚刚面对他如何磋磨戏耍,都显得毫无血性的男人,此刻却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他:“放开。”
但李有不但没被变了脸色的男人吓住,反而因为终于调动了对方的情绪,而更加兴奋起来。
久居支配者之位的人往往都迷醉于这种成功掌握他人情绪乃至一切的快感,于是李有反而变本加厉地狞笑着,一脚踩住了男人握着笔的手,跟他脚下被踩得皱巴巴的纸张一起,碾了起来。
张缭一声闷哼,额头上冷汗刷得就下来了。但他只是哼了一声便咬紧了嘴唇,手中的笔更是从没放开过。
见状李有更是恶劣地舔舔嘴唇,迫不及待地想看这人在他进一步折辱下,挣扎的模样了。
他当然知道张缭跟四目关系匪浅,甚至有不少人传言说这人也是幕后老板之一,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可是在道上认识不少兄弟,也自认对这一地带的规矩再熟悉不过。今天他弄了这个美人,明天就卷东西去投奔兄弟,到时候就不信四目还能找到他头上来。
于是,此刻不知道四目藏在暗中的势力远不是他跟区区几个道上混混能抵挡的李有,见脚下美人手指都快被踩断了还倔强地不肯低头,一反刚刚狠厉碾人的模样,轻飘飘地一抬脚,将那印着深深鞋印被踩得青紫,还在微微发抖,勾着笔的手放开,满目怜惜地打量两眼,轻轻踢了一脚:“啧啧啧,瞧瞧这玉似的手,可怜见的~”
说着,他弯下腰,从已经疼到动弹不得的男人手下,将那皱巴巴的本子拿了起来。
然后在张缭焦急的目光中,两手握住用力,“嗤”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