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女儿安心了,害羞了。
当她的伤势好不容易完全康复,决定来金陵的时候,却在半途中得到了父亲逝世的噩耗。
“那后来怎样?”我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说话的嘴唇也有些颤抖。
如果不是遇到她的父母,她在我心中也就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我不会将她忘记,却也只能就是一个影子,一个有恩于我的影子,没想到她却为我做了这么多。
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燕回天还是柳清影初见我时表现得都那么亲切,为什么不论是燕回天还是柳清影都好几次隐约的向我提及他们的女儿。
第二十章芳踪杳然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却让她们一个个死心蹋地,先是惜惜天香,后是雁儿解语,现在又多了个我几乎没有放在心上的无瑕。
如果不是前些天柳清影告诉我真相,无双本是女儿身,恐怕就是现在我都还蒙在鼓里。
韩禹一声苦笑,“按预先的行程,她应在三天之后才会抵达金陵,可事实上昨晚她便到了金陵百里之外的浣花溪,也就是在那里发生了变故。
”他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燕无瑕此刻已不仅仅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而是与金陵局势密切相关。
自将军和燕大哥去世之后,无瑕便成了小姐唯一的依靠,她在小姐心中的份量不言而喻,若小姐真要他做些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当初无瑕来金陵的时候,燕大哥就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在外面受到伤害,所以出动了燕家风行天下的燕云十八骑半数人马进行护送,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
”“昨晚行至浣花溪时,遇到了两个人,但就是这两个人却让燕大哥都引以为豪的燕云十八骑铩羽而归,当着他们的面将无瑕抢走。
”我心中不由一震,燕云十八骑的大名我小时候便听师傅讲起过。
燕云十八骑并不是固定的十八个人,而是代代相传,有缺就补。
武林中自有燕家时起,便有燕云十八骑,他们就是燕家的中间力量。
燕云十八骑一向很少行走江湖,他们的职责主要是经营燕家的牧场,防范牧场被其他势力骚扰,特别是北边的突厥,但只要行走江湖必然引起轰动,他们每一个都是牧场数千男人的骄傲。
黑甲黑马,他们就是天山燕家的象征。
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放在江湖中都是第一流的高手。
我还记得师傅当初曾这样说过,若以前的燕家没有燕云十八骑,便没有今天的燕家;若今天的燕家没有燕云十八骑,它的实力将至少减弱过半。
燕云十八骑最厉害之处,并不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而是他们每一个都是最懂燕家的人,最懂草原的人,最懂牧场的人,最懂马的人。
燕云十八骑在燕家是最秘的存在,在当今的江湖,那依然还是一个传,一段延续了近两百年的传。
能将无瑕从他们九人手中抢走,就是燕回天本人也无法办到,燕回天最多也就只能同时对付他们四人而保持不败,对付五人便有些吃力。
以此推测那两人的实力,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当都不在燕回天的之下。
不知何时,江湖中竟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不知名的顶尖高手。
这样的绝世高手,来去无声,要想从现场有所发现,几乎不太可能。
唯一可能留下的线索便在燕云十八骑身上,他们既然和那两人交过手,那对他们或多或少应有一些印象,特别是燕云十八骑这样经验丰富的高手,应该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听我这么说,韩禹不由苦笑,有些敬佩的道:“燕云十八骑在江湖上确实独一无二,当时一见情势不对,他们几乎将所有的可能都留心注意下来,更将那两人的特征记得清清楚楚,但却没有一个能与我们所知的当世高手对应上号。
”我不由默然,敌暗我明,这无疑是最糟糕的形势。
“不过那两人临行前却是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韩禹话刚一出口,我就接了过来。
其实就是我不问,他接下来要说的也是那一句话,只是我脱口而出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心情急迫的自然反应。
“他们说他们主子有意邀无瑕作客,要我们无需牵挂。
”说到这里,韩禹俊朗的面孔不由再次出现苦笑。
无需牵挂,那话也只有他们才说得出口,一个女孩身陷未知险境,与她相关的人,谁能不牵挂?我不由同样苦笑道:“若只从无瑕本身安全来讲,这倒也是实话。
”“若我所料不差,这次劫走无瑕的人和谋害柳将军和燕伯父的当是同一批人。
”听我这么一说,柳清影和韩禹都不约而同的留听着我的话。
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猜测,他们注意的是我后面要讲的原因,以证实那种猜想的正确。
“整个局势就像是一盘棋局,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下个步骤作准备,直到最后才现出真正目的。
没了柳将军和燕伯父,他们的绊脚石依然存在,金陵军系依旧还有柳系,飞马牧场依旧还是燕家的飞马牧场。
他们谋害柳将军和燕伯父不过是那个棋局的起点,劫走无瑕也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他们的真正目的在于你,柳姨。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柳清影,这是上次轻薄触怒她之后我第一次这么坦诚的看她。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柳将军的关系,更没有人不知道你是天山燕家的女主人。
若金陵军系没有柳将军,若天山燕家没有了燕伯父,你变成了这两家的当然第一人。
一个失去了哥哥的妹妹,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在他们看来,那是最容易控制的人,因为你不可能不在意你最后的亲人——无瑕。
”“所以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无瑕的安危,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在柳家在军方的影响和燕家的牧场,未达目的之前,他们绝不敢动无瑕一根汗毛。
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怎样寻找无瑕,而是考虑他们接下来可能的行动,以及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才能既不让他们得逞,又能要回无瑕。
”柳清影和韩禹不由相对一视,我说的与他们想的在结果上差不多,只是逻辑更加严谨。
昨晚他们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浣花溪,一路奔波劳苦,几乎没怎么休息,思绪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特别是柳清影,关心则乱,她一再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又怎可能真正静下心来。
“一直以来,我们处处被动,其原因就在于敌暗我明。
我明,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毕竟我们所处的位置和身份都无法改变。
”韩禹眼中不由精芒一闪,沉声道,“敌暗,那却未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