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不由浮现起一丝笑容,到了现在,我反而不是那么心急了,悠悠的迈着步子跟在后面。
虽然表面很放松,但心底却是极度警惕,面对这种级别的高手,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哪怕就是师傅、杨大哥抑或凌悦仙,他们也未必敢说一定能轻易的取胜。
沿着横街左侧的房顶,几个起伏之后,到达一片荒芜的废园。
在向侧面的转角间,只觉脚下一低,那张他走过的石板在我脚下竟变成了粉末,右脚一折,左脚微一用力,如大鹏展翅一般向前方扑去。
然而那人却早已刹住了身形,等的似乎便是我这一掠,蓦地一转身,大手一扬,一股强烈的劲风向我袭来。
他的动作很随意,就像是不经意间的行云流水,那劲风也没有太大的声响,就像是一阵轻风,但那旋转的气流却让身在数丈之外的我明显的感受到那无可名状的压迫。
只转念间便已到达我的身前,那速度之快令我不及闪躲,避无可避之际,挥起右手向他迎去。
没有想象中的巨响,没有砾石横飞的画面,两股力道泾渭分明的从彼此之间穿插而过。
“砰”的两声轻响,我的的掌风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拳劲也着实落在我的胸前。
一声轻哼,在这短暂的刹那,我已赢得宝贵的时间,撤剑在手。
此时借着月光,我才看清在我身前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那是一个白眉长须的老者,一袭青衣,清瘦矍铄,面上带着一副和蔼的笑容,若走在大街上,任谁都只会将他当作是邻家老大爷,然而此时此地,他那慈祥的目光却让我有些心虚的错觉。
“仓”的一声,那刚撤出的长剑被我归入鞘中。
从刚才那拳势中,我就感觉到他既无杀势也无杀意,只是一种试探,我撤剑也并不是妄图攻击或者自保,而是一名剑手在遇到危险时的自然本能,就如同饿了想吃饭一样。
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将目光转向我的身后,双脚微张,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看他情有异,我心中一动,这才主意起周围来,果然在我身后不远处有一股我异常熟悉的生命气息,而他的身后也还有另一股能量波动。
“花间派花解语见过祈大叔。
”随着这话声的响起,解语俏生生的身姿从旁边阴暗处显现出来。
那一颦一笑,一言一休都充满了无发言喻的异魅力,此时的她将自己的美丽发挥到了极致,犹如一位谪落凡尘的月下女,朦胧、秘而优雅。
那老者先是一讶,继而欣喜的笑了笑,“二十年没见,没想到当初的小解语如今已是出落得这般水灵,你师傅呢?她还好吗?”听到祈北提起师傅,花解语面上不由一黯,幽幽道:“师傅她老人家已经仙去多年了。
”“什么!”祈北浑身陡地一震,脸上浮现起一股莫名的哀恸,那个美得连自己主人都舍不得伤害一丝一毫的她居然就这么去了,日后主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知会是何等伤心。
“师傅临终前唯一的牵挂就是钟师伯的下落,不知大叔可否告知解语,也让解语告慰先师在天之灵。
”解语眼中流露出那次在我面前提到钟师道时同样的企盼。
这是十多年前她答应过师傅的事,但十余年来依然还没兑现诺言,那已是压在她心中的一个沉重包袱,一日解不开便一日放不下。
祈北哀伤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人终是逃不过这一关,便是以主人参天造地之能又能如何?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不是终成一捧黄土。
他很明白解语师徒的感情,也自然更能理解解语的心境,怜惜的看着解语道:“大叔也很想帮你,但是他突然一声长叹,“但是我同样也不知主人身在何处,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打探主人的消息,但却都一无所获。
”解语不由苦笑了一下,这已是她第二次失望,她原本以为最有希望的两个人,带给她的都是无尽的失望,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那钟师伯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形迹可寻,或者交代过什么?”祈北慢慢的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那一段时间,主人确实有一些异常,当时我还没太过在意,现在想来,主人似乎对日后的事已有预感。
”“钟师伯到底说了什么?”祈北望向我的目光一直向下,最后落在我手指那莹白的戒子上,郑重的道:“主人曾要我们隐姓埋名二十年,二十年后寻得他的气息方可重现江湖,二十年后佩戴墨玉者便是我补天阁之新主。
”“参见宗主!”祈北话一说完,便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也显现出另一道人影,与他并肩一矮,跪倒在地。
正是那隐藏着的另一道能量气息——苏南。
第十四章晚晴来访望着陡然跪在地上的二人,我不由淡淡的一笑,“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乃蜀山剑派弟子,也是解语的相公,但与贵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阁下要择新主,另寻其人吧。
”说罢,转身就欲离去,心中却在留意二人到底有何变化。
祈北和苏南脑袋朝下,跪在地上丝毫未动。
祈北通过刚才那一掌证实我用的正是补天阁的至高心法,二人心中早已笃定我便是他们主人的传人,新一代的魔道尊者。
虽然名知我向前走去,却没有抬起头来。
钟师道随便的一句话便让他们忠信如斯,由此可见钟师道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是何等根深蒂固。
魔门内部虽纷争不断,但花间派与补天阁却是一向交好,开宗立派以来从未出现过大规模的冲突。
传说两派祖师便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虽天意弄人无法结合,但却一直痴心不改,虽然这并没有得到最终证实,但却渐渐为两派弟子所认同。
二十年前,也就是解语的师傅和钟师道执掌两宗的时候,甚至有合同为一家的趋势,他们二人的特殊关系,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因此花间派虽对外往来不多,但对补天阁的一切却比任何其他宗派还要清楚,而且祈北和苏南也经常到花间派,对这主人心上人的宝贝徒弟自然也爱屋及乌,疼爱有加,所以解语与祈苏二人感情极为深厚。
既然钟师伯那么说过,那这两位叔叔肯定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任何其他外人都不会明白钟师道在魔门的至高地位,也无法领会他那无可比拟的异魅力。
墨玉如今就戴在他的手上,那是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虽然解语也知道他是蜀山剑派唐梦杳的徒弟,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真和钟师伯没有半点关系,更不要说祈苏二人。
他们一旦认定了他是钟师伯的弟子,一旦承认了他宗主的地位,若没有他开口,他们真会一直跪在这儿。
看到男人慢慢的向前走去,解语心中也不由暗自着急。
看了看跪在地上没一丝反应的二人,又看向前方的男人,她几次张嘴又几次合上,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声相公。
听到解语的声音,我回头向她一看,却见她眉目微锁,望向我的美目中带着一丝丝企盼和哀求。
“你们都先起来。
取”我停下脚步,目光转向二人,平静的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离去,不过就是试探二人而已。
我隐隐感到我与魔门以后是脱不了关系,先是解语,现在又是这补天阁。
从解语第一次询问我钟师道的时候,我便有了一些疑惑,我习的居然魔门功法,师傅送我的礼物居然是魔门的宗主信物。
如今补天阁的人再现,我居然又莫明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