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松地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
她这才放心些,认真打量他。他脸上和头上的伤痕还留着暗红的瘀斑。她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又小心翼翼地摸他的手臂,“有多严重?”
“别在意。”
她心里的愧疚更是来回摆动。那么多年,无人近得了他的身,她却害得他连自保都做不到了。“真的对不起。”
“我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关键是,”韩秋肃握住她的手,“你今天来是什么事?”
“没什么,我现在要回去。”
“别回去!”他说得斩钉截铁,“你现在人都在这里了,没有走的道理。”
她摇摇头,“你不用担心我了。”
“笛澜!”
“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在这里是安全的,就算你与顾宸不对付,但你别离开,好吗?”
韩秋肃拽她的手臂,“不行,你不能回去!”
他抬眼瞪凌顾宸,“你脑子进水了现在放她走?”
凌顾宸叹气,“我劝她很久了。”
“我现在真的该走了。”她轻轻拍拍韩秋肃的肩膀,他只得放手。
她挽住凌顾宸,快步朝正门走去,“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我留他不就是因为你在乎他,”凌顾宸拖沓着脚步,“我们看不顺眼。”
她微笑,“谢谢你。”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你有什么计划?”
苏琬只是摇摇头,最后握握他的手,“我不会有事的。你照顾好自己。”
凌顾宸不知自己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愿意放开她的手。
“答应我你会回来。”
“我答应你。”她轻轻贴他的脸颊。
她的笑容轻松又美丽,凌顾宸久久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离去很久以后,他都没有挪动脚步。
上了车的那一刻,苏琬戴上那副惯常的冰冷的面具。
她知道,这是她决定的,最后的一面。
此后近两个月,凌顾宸再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
他没有再向约瑟夫做无条件的退步,但约瑟夫已经很满意,他已经把他逼到角落。
苏琬没有嫁给安德烈·索科洛夫,她与夏尔伯爵公布了婚约。凌顾宸看到了他们的公务照和新闻照片。
从别墅回来之后的一个月,她启程去了法国,与夏尔伯爵拍公务照和订婚照。
韩秋肃在露台上翻看平板时看到了这条新闻。他惯常在秋千上坐着,那上面有苏琬的气息,他感觉得出来,因而在这里觉得心安。
凌顾宸不知何时走过来,在长椅上坐下,倒了杯波本,递给他,再倒一杯给自己。
韩秋肃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知不知道?”
凌顾宸把整整一杯烈酒灌进喉咙,这浓烈的酒精好像只是白水。他的喉咙和心脏早就被灼伤得失去了知觉。
“我也是刚知道。”
韩秋肃继续看那张公务照,苏琬穿一身米白色的香奈儿职业套装,戴珍珠项链和耳环,站在夏尔伯爵身边,显得很优雅。
他读着新闻,淡淡地说,“伯爵夫人……以后见面就要称呼dy
elzbeth……你竟然坐得住。”
凌顾宸只顾倒酒。
“她走的时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她就会骗我,骗我上瘾。”凌顾宸的嗓音发哑,“她说会回来找我。”
“也是,她要是说她回去结婚了,我看你不会放人。”
“你好意思嘲讽我?”
韩秋肃扔掉平板,端起酒杯,“我看到的都是她与别人订婚的消息。我都不高兴。”
凌顾宸活活被他气笑。
“现在怎么办?”
凌顾宸把酒杯砸在桌子上,“我跟约瑟夫拼了,你怎么想?”
韩秋肃哼笑一声,“把他的人头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