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沁耸肩,“他当然对这婚姻没想法,但父母要敲定的事,他没得说。”
韩秋肃皱眉,“你截他的生意,约瑟夫当然想要回跟索科洛夫的合作。”
“他们见的不止索科洛夫,约瑟夫还见了法国的夏尔伯爵。再这么下去,笛澜不是俄罗斯寡头的儿媳就是伯爵夫人。”
罗安插话,“她怎么可能愿意。”
“她不愿意已经不顶用了。”韩秋肃灌掉杯子里的威士忌,“她那两个姐姐不都是走的这条路。”
凌顾宸气得脸都涨红,“我现在去巴黎。”
“他们过两天就回泊都,你不用去,”覃沁说,“你想想怎么跟约瑟夫谈。”
“我需要所有的细节,他与索科洛夫的过往交易,他那四个小孩的联姻家族,都给我查清楚。”
“好,”覃沁看向韩秋肃,“你有能用的情报网吗?”
韩秋肃点头,“我会查。”
“那就来得及。”
在欧洲的这段时间,苏琬见到了那些本该拥有的家人。约瑟夫的妻子瓦妮莎是个优雅的美人,上了年纪也不掩风采。他们一年中只在节假日见面,算作是家庭聚会。
与苏逸说的一样,她对苏琬很亲切。听她说想要妈妈的旧照片,瓦妮莎翻箱倒柜,找出许多胶卷来送去洗。
看到那些陈旧的老式照片里妈妈温柔的笑,苏琬感动又开心。
她也见到了瓦妮莎的四个小孩,大姐痴痴愣愣,对别人的谈话没有反应。二姐的憔悴像是刻在脸上,但与她还算能说笑。
叁哥和四哥则待她如陌生人,很客道,不亲近也不打探。
苏琬本就没苛求这亲情,也算是理解了苏逸先前同她说过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是最亲”这句话的含义。她想得出苏逸独自在这里长大,自然会觉得孤单,会想念妹妹。怪不得他对她这样好。
约瑟夫有个保险柜,里面都是苏姚年轻时戴过的首饰。他把这些物品从泊都带来,锁上,再也没打开看过。
这次,他把这保险柜打开,里面的首饰就自然归了苏琬。
她不在意这其中的价值,她只要拥有妈妈的旧物。似乎只要沾点妈妈的气息,她就能感受到那份缺失的爱。
可当她穿戴好礼服和首饰,陪爸爸出席宴会,才发现自己又被卖了。
在伦敦、巴黎、米兰转了一圈,见了数不清的人,苏琬连人名都懒得记,也不发现任何意见。什么伯爵夫人,什么富商儿媳,对她来说都一样,约瑟夫爱干什么干什么。
如此一个月,他们回到泊都。
苏琬万万没想到再回到瑞士会是以这种身份,她一直以为她会与凌顾宸一起去。
经过疲惫的长途飞行,回到泊都已是午夜。苏逸把她送回卧室,劝她早点休息。
她坐在床边,眼缥缈,许久不言。
苏逸细心把她的行李归置好,“累就别收拾,直接睡,明天叫王舒弄。”
“知道了。”
“晚安。”苏逸轻轻吻她的额头。
“哥,”她拉住他,“我好累。”
“我知道,太折腾了。爸爸虽然总做主张……”
“我想问你,”她轻声打断他,“你会不会帮我?”
苏逸的笑容隐去,赶忙坐下,劝道,“琬儿,你现在累了,我明天与你好好说,你不用这么抵触,也不必生气……”
苏琬非常冷静,“我们和哥哥姐姐,都是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若是妈妈还在,我或许也会接受这些……但妈妈不在……”
苏逸握着她的手很用力,情也低落,“你还是把妈妈的死怪在他头上,对吗?”
苏琬抿住下唇,认真盯着他,似乎在等什么。
空气里蔓延的只有无穷尽的静谧。
春节的慈善宴会上,苏琬陪着哥哥与人交际。成了沃德家的小姐以后,她以前遇到的那些不善和不屑目光全都消失了。她省了与人争斗的心力,人也温和许多。
她并不怀念以前那个恶臭的交际花名号,但她也发现自己改变了许多。以前的她虽然蛮横,可终究有份朝气。现在的她连笑都觉得疲惫。
聊了一阵,她去角落换了杯香槟,看到约瑟夫的保镖就在附近,便走过去。
她刚看见约瑟夫的背影,却听到凌顾宸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微微侧身,躲到一旁。
“你不是就要在泊都、在亚洲的军火生意吗?”凌顾宸冷冷道,“你把女儿嫁给我,自然有了凌氏的股份。”
约瑟夫嘲讽地笑,“你不配娶我女儿。”
“你把她卖给什么法国伯爵有什么用?联姻就要把利益最大化,你要改变泊都的商业版图,就让她与我联姻,强强联合。”
“娶了我女儿,分明是你获益比较大。你一开始就骗她,婚约的消息也是你放的,就为了骗沃德的股份。”约瑟夫幽幽道,“她当伯爵夫人虽然对我没帮助,但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地位高贵,我才安心。”
“不要说的你在为她考虑,为她好?为她好能把她捅进医院?”
约瑟夫威胁地指他,“我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这么蠢。”
“你不就是要回跟索科洛夫的生意?只要你不把她嫁给安德烈,我就让给你。”
约瑟夫一怔,随后大笑起来,满是嘲讽,“亏你那么痴心。”
“一个女儿能让你卖几次?你让她与我结婚,你尽管开条件。”
苏琬听不下去了,她背过身,按掉眼角的泪珠,快步朝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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