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知道你……”他的妥协中满是无奈,“我通知苏逸了,他很快就来。我不会再拦你,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她摸摸他的脸颊,哽咽着道歉。
他吻住她的唇,喃喃道,“我爱你。”
苏逸赶过来,进了病房,甩给凌顾宸一个愠怒的眼。他摸摸祝笛澜头上的纱布,她躲进他怀里,小声抽泣。
凌顾宸走到病房外,取了支烟,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被迫屈服,生离总是好过死别,他不得不妥协着接受眼下的局面。
简单的皮肉伤不需要住院,苏逸想尽快把她带回家。谭昌百般阻挠,语调柔和又专业,说出大堆的理由,这中文的专业术语把苏逸绕晕了,他极怒。
祝笛澜垂着眼,知道他不过是听令于凌顾宸。他还是想留她一阵,希望她回心转意。
苏逸开始大彪英语,吼了几句,便被她打断。
她说自己确实不适,多住两天也就罢了。
谭昌舒了口气,苏逸悻悻地坐下,不再多言。
走廊上分成两派,一群俄罗斯黑熊似的保镖与罗安对峙着。罗安透过门上的小窗,向里张望了一眼。
她的行为出乎意料,他只觉侥幸。
他从不怕死,给她一个放下恩怨的机会,她没有要。
他们确实是一类人,有所依附,却也孑然独立,死亡不是他们会惧怕的。自己心里那精细的算计不会被外界影响,不论如何,也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只是罗安想不清楚,她究竟在计划什么。
刚刚那一枪,若是没有被解救,这个故事恐怕也就结束了。
她现在没有解脱,剩下的手段只怕更是毒辣,再不近人情。
罗安慢悠悠地踱步到走廊尽头的病房,透过小窗看了一眼。廖逍在床上,一直昏睡着。他病得干枯,身上插满了仪器和输液管。
凌顾宸借机想与她说说话,也要被寸步不离的苏逸监视着。
他苦恼,只觉自己像是十几岁的青少年,谈个恋爱还要被女友的家长盯着看。他一句贴心话都说不得,想吻吻未婚妻,苏逸就故意把手里的杂志翻得哗啦啦响。
祝笛澜对他并不排斥,可言语间也只剩客道。
与死擦肩而过,让她的精状态趋于稳定。他们心平气和地聊了聊两人的感情,摊开说了婚礼。
她有细微的冷漠,说他既然要让她当苏琬,那她就要回去接受这个身份。他们之间的婚约需要从新考量。
凌顾宸无奈,知道这期间的利益,不得不重新权衡。
她想冷静一段时间,再给他回复,期间可以维持婚约。凌顾宸只能同意,每天来与她说绵绵的情话。
苏逸全都听进耳朵里,时不时发出粗重的哼气来打断。
凌顾宸憋着闷气,但还是不放心,要交代他,“她吃药期间,身边得有人陪。”
“不用你教。”苏逸不客气地呛。
“我没有教你,我劝你不要大意。她身边24小时都要有人陪着。烟和酒都不能碰。”
“知道了,我会陪着。”
“你应该做得到,我没见过比你还闲的人。”
苏逸忍不住嘲讽,“我妹身边有的是人,随便找个男友都比你靠谱。”
凌顾宸咬住牙根,“对,你是有经验。你这家族基因确实够呛。”
“离了你,她就什么都好了!”
祝笛澜听着他们堪称幼稚的唇枪舌剑,独自看着窗外的景象。秋风萧瑟,空气里透着冷,似乎又要到下雪的季节。
耳边的话与她没什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