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转而攻击他的下腹,她用膝盖踹他,他的脸一抬,她就用手肘猛击他的下巴。
何征闻挨了两下,才惊觉她毫无玩笑之意,她出手的招数又狠又致命,若她是个男人,只怕何征闻此刻已经昏过去了。
他也开始反击,单手就钳住了她的手臂。祝笛澜抄起茶几上的雨花石烟灰缸,直直朝他头上砸去,何征闻又去攥她抓烟灰缸的手。
客厅里传来一声嘶哑的猫叫,一道长长的灰色身影冲进两人的身体之间。
祝笛澜一愣,随后感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
“笛澜!”韩秋肃把她捞起来。
他把她扛在肩上,夺下那个烟灰缸,快步把她抱回卧室。
何征闻半坐起身,微微涨红的脸显得很恼怒。他揉揉凌乱的头发,不明白祝笛澜突如其来的杀意是从何而起。
韩秋肃把她扔到床上,“你改属藏獒了?跟谁都掐?”
祝笛澜不满,但是怎么都挣脱不了,她泄气,爬了两步,坐到床脚,“那只猫呢?”
“什么猫?”
刚刚那个瘦长的影子晃着尾巴走进了卧室。它眼角有一道长长的划伤,已然愈合,留了个暗红色的痂。
祝笛澜跑过去,一下子把它抱进怀里。猫的脑袋放在她肩上,显得很自在。
她惊喜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它一直在你这里?”
韩秋肃对于她的行为十分不解,“它……是你的猫吗?”
祝笛澜把猫抱进浴室,它乖巧地坐在洗手台上。它身上长出了稀疏的灰蓝色短毛,但后背还是有几块斑秃。它有着一如既往的凶狠模样,难看得像是蛇与猫的混合体。
但偏偏祝笛澜对它宠爱到不行,她欣喜地揉它的脸,轻声说,“宝宝,你在这里呀?”
宝宝长长地喵了一声。
她笑得极开心,翻看它身上的斑秃,然后把手指伸进它的嘴巴,“宝宝,让妈妈看看牙齿。”
宝宝乖乖地张开嘴。
韩秋肃挠挠头,“是你的猫?”
“我捡的,后来它又走丢了,”她回过头,“你捡到它的?”
“说来话长,几个月前我在市外与人交手,差点被埋伏,”韩秋肃摸摸宝宝的爪子,“忽然它在那人身后叫了一声。算是救了我一次。”
祝笛澜惊讶地发现宝宝对韩秋肃的触碰毫不反感。她回想以前,宝宝连覃沁都要抓,也不愿亲近凌顾宸。
“我看着是流浪猫,就没管。后来发现它跳到我车里了。”韩秋肃继续说,“我没法养它,就把它放在这里。这几个月是征闻在照顾它。”
“这样啊……”祝笛澜顿时犹豫起来,不敢把她把这猫当做夭折的儿子来爱这件事说出口。
她以为宝宝回归了流浪的生活,没想到在韩秋肃身边找到它。她心里五味杂陈。
何征闻也走到浴室,举着手臂,他的小臂上有两道长长的抓痕,并不深,也没有流很多血。他颇感气郁,“我养了这猫那么久,还以为它会帮我呢,没想到帮你。”
祝笛澜抱起猫,轻蔑地说,“你想的美。”
韩秋肃检查他的伤口,“要打狂犬疫苗吗?”
“不用,宝宝打过疫苗了。”
“宝宝?”何征闻拧起眉毛,嫌弃地问,“这什么名字?”
“这是我的猫。”
韩秋肃好地打量着她,“你养了它多久?”
“没有很久,个把月而已,我去给它弄点吃的。”
韩秋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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