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沁故意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可是他说你答应了呀。还狮子大开口,要年年进贡一枚十克拉钻戒。”
丁芸茹连兴奋都有好学生的端庄和认真,她的这种性格让她把覃沁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她激动地摇摇覃沁的手,“那我们喝完他们的订婚酒再走嘛。”
祝笛澜懊恼地用手托住脑袋。她第一反应就是:我该不会真答应过吧?
婚礼那天跟凌顾宸上床时,她实在太醉。她隐隐记得凌顾宸与她说了很多话,但她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他趁她不清醒,给她塞这种问题,然后她就嗯嗯啊啊地答应了?
她犹豫起来,因为“年年都要十克拉大钻戒”这种话确实很像她的风格,一种吃干抹净的剥削做派。
“所以是真的?”覃沁坏笑着凑近她,“那赶紧,订婚宴先办,办完了我们要去度蜜月。”
“别吵,”祝笛澜干脆嘴硬,“我没说过。”
她看到在客厅另一边远远坐着的凌顾宸。他一直看着她,等她发火,主动上门质问。
他抓不到她落单,那就想办法惹她生气。结果这一次,即使听见自己“被订婚”,祝笛澜也没有气势汹汹地来找他。
凌顾宸渐渐地坐不住。与她订婚的念头并不是恶作剧,他一直清楚,觉得两人已经相处成了老夫老妻,婚约是他们两人关系中的必然一步,早点晚点都没区别。
他知道自己的亏欠,因而不想让她等,他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承诺。
祝笛澜对他的躲避,似乎已与两人的感情无关。他试着问过她,究竟瞒了他什么事,她从来不愿说。
凌顾宸皱着眉头,想不出她的忧虑究竟在哪里。
祝笛澜远远看他一眼,把火气压下去,心想等她处理好了罗安,再拿订婚这件事跟他吵。
可她扫了一眼,就看见原本在凌顾宸身边坐着的罗安不见了。
“罗安呢?”
覃沁耸肩,“有事呗。”
“什么事啊?”
这些话,他们从不当着丁芸茹的面说。但现下,祝笛澜忽然害怕,便不管不顾了。
覃沁觉得没什么大事,当着丁芸茹的面也无所谓。
“他的私事。”
“他还有什么私事是你不知道的?”
“女人喽。”
“他有哪门子的女人,他整天跟着我,哪来的其他女人。”祝笛澜拉过覃沁到外面的走道,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到底干嘛去了?”
“你真怪,你不是讨厌看到他吗?现在怎么关心起来了?”
“别废话,我有事找他。他现在办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覃沁往里屋看了一眼,确认丁芸茹没听见,才压低声音,“说是廖叔的事,具体的我不清楚,应该是去医院了……”
祝笛澜的手心麻了一片,她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没事。”祝笛澜的声音骤然间冷静下来。
覃沁从来没有看透过她,她也不是事事都要与他说的。但覃沁并不会逼问她,他知道她爱惹事。
今天打架了明天酗酒了,覃沁可习惯了,整天跟在她身后收拾局面,跟得得心应手。
凌顾宸对她的纵容非常夸张,所以她惹什么麻烦都不怕,反正身为泊都大佬之一的凌顾宸永远愿意帮她善后。
“那……”
祝笛澜背过身,快步朝外走去。
覃沁微微蹙眉,“你找他吗?”
“不找,我想起来学校里有点事。”她回答的声音非常悠然。
她听上去不是撒谎,覃沁还是皱起眉头,要按平时他也就不管了,但现在他的直觉占了上风。他朝她的背影喊,“笛澜!”
祝笛澜加快了步伐,瞬间就消失在拐角。
凌顾宸听见他吼的这一嗓子,快步跟出来,“怎么了?”
“不知道,”覃沁下意识跟着她的背影走,准备掏手机,“罗安忙什么去了?”
“医院的事。”
“靠!”覃沁翻到空空的口袋,骂了一句,“她偷我手机干什么?!”
凌顾宸的脸色沉了沉,朝停车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