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租户家的大儿子看见此景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那户主不信邪,第二日午夜,带着几个家丁一同出现在庭院里,起先也并没有什么怪事,隔了一会觉得天上下起了雨。其中一个家丁觉得这雨怎么是热的,举起灯一看,大惊失色,这哪里是雨,院子里淅淅沥沥落得明明是血。
这下子连户主并家丁都被吓疯了,这户主胡姓人家,也说不出这女尸的来历,这百姓议论纷纷,户主没有办法只能求到铁涯道长门下。
师兄几人到达那胡姓人家的院子时已是傍晚。
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大门又被帖上了封条,道坡进门时在庭院里点燃了几个爆竹,乒乒乓乓一阵响闹后,叁人在未散尽的烟雾中走进院内,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院落,前面一个二层小楼,正对着两扇窗户,窗户内挂着湘帘。
道坡问了身后跟来的家丁,“你们家大公子就是在这里见到了那女鬼的吗?”
那家丁跟在他们师兄妹叁人后,壮起胆子道,“就是。”
道坡点点头,转身问了一句,“敢上去吗?”
“有什么不敢的?”吾真听完撩起衣摆上楼,进入房间看见窗前湘帘下摆着一个梳妆台,旁边架子上摆着面盆,在往里是一架黄花梨六柱架子床,床上丝绸衾被早已碎化成一块一块,吾清上前去捡起了一块丝片,道“看来是个女子的房间。”
吾真在床边的柜前拿起一个拨浪鼓,摇动两下,发出了沉闷的鼓声,“看来还是位母亲。”
既然在房间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只在屋内点燃了一根百合真香,静静等待午时的到来。初春时分夜凉如水,尤其到了午时,阴风入骨,吹得那早已点好的蜡烛如点点鬼火,在夜中半灭不灭。
道坡执剑舞了一套天心五雷功法,吾清盘腿在一盘低声诵读着《血盆经》,吾真则在法坛旁的火盆内烧着纸钱。
一舞毕,烛火闪了两闪,那女子渐渐显于法座之上,一张美艳却哀戚脸,两行眼泪不决,道坡收起剑贴在后背,大声问道,“阴人何安?投于我案下?”
那女子红唇轻启,“我在等我的夫君回来。”
道坡又一喝,“你夫君在何人?”
女子又不说话,只一双秋波注视着虚空,眼泪怔怔地流下。道坡见状,立马盘腿坐于法座之上同样也凝闭目沉思不语,两手叩住剑鞘,不一会儿敲击一次,大有投石问路之意。
身旁有前来观看的家丁悄声问,“吾真师傅,这是在干什么?”
吾真也悄声答,“师兄在跟她交谈。”
良久,道坡终于睁开眼,说了句,“好了。”吾真上前给师兄递了盏茶,又搀着往前面棚内坐下,户主和租户早已在棚内等候他,他喘了口气慢慢说着,“这个女子不过是某年代前,她不知道丈夫早已死于前线,还在此苦苦等候,我已经告诉她,她所等之人早已投胎转世,命她也速速前往六道转世去了。此屋以后便可安宁。”
两家人起来都感谢道坡师兄妹,欲赠与金箔银两,道坡拒不接受,只拿了两匹布留作道袍使用。一行人回上清宫时已天色既白,胡家院落大门又敞开迎接新主人,又是新的一天。
精彩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