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盛夏里,吹来了罕见的凉风,头发吹来挡住了成弈半张脸,黄闻嘉伸手去撩她的发,别再耳后,小姑娘的红唇特性感,眼里荡出了柔波,脸上印出粉潮,冲着他无厘头的笑。任何人一看都知道,她现在是真高兴。
黄闻嘉拨着她的发,不想收回手,凑近脸来讲:“有没有人讲过你很像一个女明星。”他更想,他的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不做蜻蜓点水这样含蓄又幼稚的动作。
还好酒劲上脸已经盖住了新一轮的紧张,成弈觉得这套路太老套了,她皱着鼻子表示不屑问:“你觉得像谁?”
黄闻嘉松了口烟,在奶白的烟圈里,使坏着说:“我觉得像林熙蕾。”
成弈顺着他使坏的样子往上爬,摇着脑袋摆着手指:“哇,黄老师,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哦?”
紧接着别脸看楼下的灯火,回头没有良心地说:“不好意思,我是‘舒淇’。”
黄闻嘉眼角有笑意,漫不经心地说:“和舒淇接吻的感觉应该不错。”下颚清晰,山根还不错,她眼角的柔波真的是娇柔又造作。
成弈在想,她应该吸一口黄闻嘉的烟,才配得上这句话:“那你得去问问张震。”
黄闻嘉挑了挑眼:“我就是‘张震’。”
心里震了一下,成弈已经猜不出他只是耍耍嘴皮子,还是顺着嘴皮子想一探究竟,她又转过脸来:“所以‘张震’觉得到底如何?”
黄闻嘉半吊子吸了口烟,吐在她两之间:“当然不错”,目光落在成弈的红唇上,坏笑着说:“那‘张震’问‘舒淇’,我能再和你接吻吗?”
成弈很得意地笑了,学着一口台湾腔:“‘舒淇’说,你都结婚啦,当然不可以啦。”
黄闻嘉当然没听出这里八卦的含义,被拒绝只能强硬收场:“你脑子都在想什么。”
成弈脑子里突现某本小说的桥段,脱口而出:“第一个字。”
黄闻嘉愣了一秒,最后憋出“太有出息”四个字。
成弈冲黄闻嘉眨了眨眼睛:“还有更出息的呢!”
黄闻嘉问她:“还有什么?”
成弈一股脑脸凑近黄闻嘉,两人近在彼此的瞳孔中只容下对方这个世界:“‘舒淇’说,和帅哥接吻,当然可以啦。”
成弈的脸上晕染着春意,她那双眼睛,不是在求索,只是在确定。他抖了抖烟,白屑落在桌上化成小尘埃飘散了。俯下了身子,自己的鼻尖在成弈的鼻尖上蜻蜓点水了一下,沉着自己的双眸,喉咙一松一紧,双唇覆在成弈的唇上。
就一秒,他收回自己,看着成弈。这一次,她的眼睛写地清清楚楚,是索求。
下一秒,成弈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仰头去贴黄闻嘉的唇。
这分钟我在等,你万分钟的吻。
天空开始落雨,滚烫的雨滴穿过黄闻嘉捧着成弈脸颊的指缝中,落在成弈紧攥着衣角的无名指上。她自己招惹上黄闻嘉的热情,她心甘情愿承受。
“下雨了。”黄闻嘉终于舍得挪出空间让成弈感受真实的暴风雨。
成弈眼里架不住这场动乱,她的双颊染上了第叁轮潮粉:“不想走了。”
“亲坏脑子了?”
淋浴间的哗哗水声她滤过成雷雨声,趴在浴缸上看边缘破离的世界,连连水珠从发梢滚到脚尖,隐痒之感任由一室的雾水弥不消。成弈出来浴室,房间里的冷气肆意灌进浴袍中,一个喷嚏裂开这片宁静。
黄闻嘉合上笔记本看过她:“感冒了?”
成弈还处在原地:“没有。”刚落下又来一个喷嚏。
“小朋友,撒谎会有现世报的。”起身帮她倒了杯温水递在手中。
成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无语中带着鼻音回答道:“哦,现世报来的太快,估计赶着投胎。”
“你说的什么意思?”
“黄老师,你要不要聘请我做你的私人翻译,随时帮你解决90后群体讲话听不懂的烦恼,未来市场都在这一块呀,你需求都搞不清楚,还做什么产品哎。”那个“哎”字,刻意跟着黄艾嘉学的吴语口音。
“不明觉厉哦?”
“喜大普奔啊。”
“人艰不拆嘞。”
“你好烦,你明明什么都懂,还装什么装。”成弈赶紧推开这个虚伪的男人,最怕就是贻笑大方啊。
黄闻嘉接过水杯搁桌上,拉着人坐在自己腿上,浴袍间的空气顽固地像海绵,明明不用力就抓住了,但无形的作用力觉得自己又被推开,不得不用力加紧:“那么问题来了,你说说我装什么了?”
“明明萌萌哒,却装作安静的美男子。”换做当下吐槽大概就是,明明这么骚,还装什么禁欲清高。
“怎么换着法子说我的不好呢?”
“黄老师耳朵好利索。”
“那你得体谅下快本叁的人。”
成弈主动搂上他的脖子,一脸小得意化作耳边软语:“那我多说说好话,甜的你提前退化。”
“讲好听了我就放你去睡觉。”
“那我宁愿不要睡觉了。”
成弈的身体还晃着木香,悠悠之中晃进黄闻嘉的眼睛。
“想做?”
成弈很难确定这个时刻应该说想还是不想。
不语中,黄闻嘉说:“睡吧,真的不早了。”
梦中的人揉揉她的头。
我是分割线~
《梦中人》王菲,“这分钟我在等,你万分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