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听过方清砚的讲解，初染愈发迷糊，感觉被彻底绕晕，或许他没弄懂自己想问什么，将简单问题复杂化了。

她抬眸望过去，却发现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靠得极近，近到对方的滚热鼻息都扑到自己脸上。

“我自己再琢磨琢磨……”她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向后挪动。

少女的清艳面容近在咫尺，杏眸水灿、肌肤莹白、嫩唇嫣红，更散发甜甜香气，一副诱人采撷的乖巧模样。方清砚脑海空白，浑身发热，眼中再无其他，着魔一般朝她伸出手，俯身凑过去，想要一亲芳泽。

见到方清砚鼻头泛起的油光，初染厌恶地转开视线，对方却突然搂上她的肩，挣脱不得，碍着同学情分，她低声开口：“方清砚，你……”

一道阴影从后方罩上来，方清砚的手腕被牢牢握住，偏向初染的半边身子也被拖起，他愣怔片刻，朝来者怒瞪过去，却撞进一双森冷瞳眸。

祁缙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后，面无表情盯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逆光而立，几乎遮去所有光线，双目阴沉幽暗，犹淬寒冰，令他脊背发凉。

肩头的重量消失，初染诧异回头，见同桌正冷冷望着物理课代，模样有些骇人，她不由放软声线，开口唤他的名：“祁缙，你来了……”

“祁同学，我正在给初染讲题……”方清砚试图解释，却见对方依然一动不动俯视自己，目光愈发凶狠，像极了荒野中狩猎的狼。

“再碰她一下试试——”祁缙情淡漠，语气冰冷，握住他手腕的掌蓦然用力。

手腕传来钻心疼痛，方清砚心头惧意大增，见坐在一旁的同班同学都愣愣望着自己，面上带着探究与困惑，他顿觉羞耻无比，咬牙吞下痛楚，对少女极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初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

怕再闹下去收不了场，初染拉上少年的衣袖：“祁缙，不要这样……”

祁缙垂下厉眸，看都不看初染一眼，只在方清砚说第五个对不起时猛然松手，侧身插到二人中间，将小姑娘遮得严严实实，不让对方窥视。

封媛见到初染朝自己投来的求救眼，忙起身活络气氛，将吓傻的方清砚扯到另一桌坐下，又熟稔地掏出钱包，环视众人一周：“学习这么久大家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呗，想吃啥喝啥？我下楼给你们买吧、——”

方清砚暗恋初染不是一天两天，在班上不算秘密，几名心思细腻的女生瞅瞅一脸心虚的方清砚，再看看面如寒冰的祁缙，心底迅速有了计较，主动迎合封媛的话，更捧场地点了圣代、芒果派等甜品。

祁缙身躯前倾，单手撑在桌面，眸内凶戾不减反增，他冷冷注视着坐到另一处的方清砚，像要随时扑过去将其撕裂，吓得初染赶紧拉住他。

少年散发的慑人气势让初染感到陌生，不由怀疑他是因为打架斗殴或拉帮结派才从重本率全市第一的一中掉到他们这个中不溜学校。

“我还有事，先走了……”方清砚被看得直打哆嗦，仿佛内心最丑恶阴暗的想法都被对方一眼窥破，他将书册胡乱装入背包，慌张转身离去。

瞧见乐小米等人朝自己投来的饱含深意的眼，初染的脸通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爬走，握紧祁缙的衣袖，感觉到对方布料下紧贲炽热的臂肌，她心头微漾，轻声恳求：“你找个地方坐下，我请你吃东西。”

祁缙居高临下望了她几秒，沉默不语到一旁坐下，从包里拿出纸和笔。

在前台排队时，封媛盯住好友涨红的脸，调侃道：“初染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这祁大都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再拿什么同桌关系来糊弄我，我可要收拾你了。”

“媛媛对不起，不该瞒着你……”初染讷讷开口，三言两语概括了下她和祁缙的勾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