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她的初夜被拍卖了。
“是个有钱的老头子。”
少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从记忆的深处把那个人找了出来,不用听上去也知道那时候的她被如何对待,心头泛起的涟漪驱使着他低下头,堵住了那早已被疼爱得红润诱人的唇瓣,止住了她的话头。
“?我会好好对你的。”
他对她许诺道。
他已经在这个岛上停留了两个月,儘管心中仍有牵掛,但他也应该回到海上继续他的冒险了。
“你明天要走了?”
少女坐在梳妆台前,精緻的木梳把那头艷红的长发梳得贴贴服服,她从镜子中望向了坐在床上喝酒的男人,他猛地喝了一大口的烈酒,眯着眼睛望向了她,静默了片刻,才慢慢开口。
“嗯。”
梳发的动作一顿,那一深一浅的緋红眼眸从镜面上移开,落到了台上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上,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可以带我走吗?”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红发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又灌了一大口酒。
似是被他的沉默所刺到,少女飞快地把木梳一梳到底,只见间隔分明的梳齿上还缠着几根头发,一看就是她扯下来的,可她像是没有察觉的样子,慌忙从首饰盒中取出了一对耳环,也没看清楚款式就戴了上去。
“开玩笑的!”
“我很好香克斯你们的船呢!”
“一会能让我去看看吗?”
?还是个小孩子啊。
我果然是个变态。
他看着眼前少女露出的灿烂笑容,在心中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
这时候他们的船还不是那威风凛凛的雷德佛斯号,可也是在水之七都找了个不错的工匠造了一艘坚固的大船,也足够让少女惊艷不已。
“老大?竟然带女人上船了?!”
“是不是要叫她大嫂了?”
团中的海贼见不会带女人上船的头儿第一次带人上了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便纷纷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但是啊,看那姑娘的样子应该没到20吧?”
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立时四周就安静了下来,看向自己的老大的眼不由微妙起来。
这群傢伙,迟点就收拾他们。
也幸好只有他听到。
香克斯扭头看向了正眼闪亮地看着船的少女,叹了口气。
“走吧,带你四处看看。”
好动的少女在船上乱窜着,一时爬上了瞭望台,一时又去了厨房,还在厨师的指点下烤了一串肉,虽然有点烤得太熟了,但他还是吧唧吧唧吃了下去。
和船上的海贼疯玩了一天,她才刚进了船长室便坐到了扶手椅上,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而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收起来。
“你的伙伴都好有趣。”
她偏过头望向了跟在她后面进门的香克斯,那异瞳眼中的亮光让他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可没一会儿他又看了回来,似是不捨。
“玩得高兴吗?”
“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高兴。”
小姑娘笑得眯起了眼睛。
他们的最后一次疯狂是在船上,他为她破了例。
等他醒来的时候,少女已经离开,船也已经做好了出航的准备,就等他说出发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然而掌心却突然一痛,他连忙收回了手,低头一看,便见床铺上有一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眨了眨眼睛,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个羽毛形状的碎鑽耳环。
很眼熟。
他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给小优娜买的一堆东西中找出个这么的小玩意儿。
得还给她。
恰巧在这个时候,他得力的副手推门而入。
“老大,出发吗?”
他呆愣了一下,復又低头看了一眼手心的耳环,鬼迷心窍地握起拳头,避开了副船长探究的目光。
“走吧。”
“香克斯大人,找到了!!”
“您要找的舞女现在在这个岛上。”
平和的小岛第一次迎来了四皇级的海贼,儘管红发香克斯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兇名在外,可岛上的住民也在第一时间锁上了门窗,带着一家老小躲进了地下室,搞得他想找个人问路都没有。
“??贝克曼。”
“嗯?”
叼着烟的副船长慵懒地嗯了一声,等待着船长的下文。
“我有这么吓人吗?”
贝克曼没有给面子。
“有,你就等着吓到你的小舞女吧。”
“喂?!!!”
儘管没有找到人问路,但向来运气不错的他还是找到了那开在偏僻地方的小花店,看着那陈旧却乾净的招牌,他突然就停下了脸步,踌躇不前。
如果她讨厌他怎么办?
如果她结婚了怎么办?
如果?如果她忘了他了怎么办?
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掌心被他擦拭了十年早已有磨损的耳环。
不等他想好怎样做,挂在门旁的风铃突然响起,已经长成曼妙女子的红发舞女伴随着悦耳的铃声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怀中抱着一盆铃兰,正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向外走起。
他心头不由一酸。
那样喜爱舞蹈的小优娜??
只因为一个人的嫉妒。
她似乎是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这才停下了脚步,那双记忆中的异瞳便在他毫无防备下望向了他,他只感到心脏一瞬间就紧缩起来,捏着耳环的手也握得更紧,连掌心被刺破了一个小口都没察觉。
女子愣了愣,然而很快,一抹笑容就出现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