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犹豫地应承下来,“有。”
风一吹,换的是樟脑丸的味道,也还夹杂点薄荷味。
“别再有下一次。”
简短的话揉进风声。
“什么?”
他重复,清清淡淡的声音,“没有下一次。”
她听清楚了,也不傻,意会到什么,伸手戳他脸蛋:“怎么,碰都不能被人碰了?”
陈屿也没说话,一个用劲把她扔下来,砰的一声撞到水泥墙,双手环在她腰上。
黎楚怡疼得脑壳发涨,低喊:“你发经是不是!”
他笑了笑,好像有些随意地敷衍:“是。”
她开始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然后冷静道:“不会吧陈屿,你要先败下阵来了吗,我们说好只谈sex不谈情。”
“你知道我最初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你千万不要对我告白,因为我很chep,和我玩玩的男仔们如果和我告白,我就会骄傲地认为我赢了,下一步便是失去所有欲望,最后结果是拉黑。”
陈屿也很冷静,“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你告白。”
黎楚怡呼吸一窒,这是她没想到的,她以为他会说,你想多了,他没有。
陈屿缠着她的手围到他身上,压在她的唇上,用足狠劲,一股烟味漫到她口腔。
浓的嫉妒,她尝到一口铁锈的味道。
“你变了,你不是没心的吗,你不是渣吗,你不是烂人吗。”
他一改往常的执拗个性,没有对抗,而是很平淡地说:“我们都是最开始的样子,没有变。”
因为他早早喜欢她,她不喜欢他,就这么简单,没有变。
黎楚怡浑身都在疼,她的头发缠进水泥墙里,嘴唇疼得火辣,听不见呼声,她竟然听到他强烈的心跳,滚烫得让人心悸。
是她没有办法承受的热望,这会成为她的负担,而她最害怕牵扯这些,唯一的反应是逃脱。
这个结果不应该,如果连陈屿也这样。
他感受到她的拒绝,最后压抑着一丝燥意,松开说:“黎楚怡,你还挺蠢,这么容易就被我骗了。”
看吧,确实是最开始的样子。
黎楚怡胸腔在起伏,不管多痛都要提手拍他肩膀,颤着声音骂:“痴线!”
往后,他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话不多,捞了瓶水利索地开掉递给她,她鼻子红了,不知是因为被人耍还是怎么样,气得不想搭理他。
校医都要认识他们两个,她不知是钟意周慧敏还是钟意这首歌,一直单曲循环《自作多情》。
陈屿坐在椅子上等她敷伤口,耳边都是绵绵女声,稍有欢愉的港风鼓点伴着可怜的歌词。
“今晚找过心爱吧,倾诉所有的说话……”
仅一夜之间,他差点没忍住要向她剖析自己的心,判若两人,一边是期待和自作多情,一边是失落和空空欢喜。
突然想起在瑞士,他临走前,也和秦艺说过差不多的话,“我绝不会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