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摩天轮旋转一周,巨轮缓缓转动,烟花“砰”的一声冲向天空,男女老少开始新感情。
唯独黎楚怡趴在摩天轮的玻璃窗,百无聊赖地看着栉次鳞比的高楼,看一丸月亮浸在云雾中,把身后人抛在自我沉醉的虚无中。
兴许那人还在念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黎楚怡今日特地化了妆,手里仍握着他给的那封情书,备胎太多,今晚眼前这个是她断掉的最后一个。
等她把最后一抹烟花看完,炸裂又消逝在黑色的天空中,她突然直起漂亮的身子,抬了抬眉眼,睫毛懒散地颤了那么一下,唇在对方眼中,不是温柔海棠,是玫瑰,带刺的。
“不好意思哦,我们g.?over了,你知道我这人的,我说断那是真的断得干干净净。”
她把校服换了,穿上白色吊带衫高腰短裤,胸前随意地绑了个蝴蝶结。
这都是靠自己挣下的钱买上的,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渣。
那人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为什么,我做得不好么?你不要我了吗,我这么喜欢你。”
黎楚怡叹了口气,“你呢,不过是我鱼塘里一条比较肥美的鱼罢了,贪新鲜的程度早过,我们把以前的美好留到现在就够了,何必纠结后面呢,别想了。”
“可我真的喜欢你啊。”
“可我不喜欢你啊。”
这就没辙了,她不喜欢的话,绝对狠得下心断绝所有联系,比方说拉黑,她根本不cre对方是哭得堕落睡街还是酗酒到胃穿孔。
与她无关。
这会儿她为什么断那么多呢,因为她玩累了,平平无的灵魂愈发渴望混沌,她可能会有那么一点愧疚,但更多的是想尝鲜,比如她从没遇到棋逢对手的渣男。
黎楚怡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情节,但转念过后又觉得那可能就是想尝鲜,想换个角度试试。
第二日晚上。
陈屿爱玩,从篮球场出来的时候在橘灯下抽烟,恰好撞见黎楚怡。
黎楚怡长得漂亮,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赚钱,所以她在附近兼职做十八线跑龙套,穿着干净的戏服,一套浅蓝吊带拢在窄窄细细的身板上,肌肤白得离谱。
他没看她,点了支烟咬嘴里,深吸一口便吐出,然后半抽不抽搁在下巴处,绢丝烟雾朦胧。
风刮过她的发丝掩在面前,街景有些面目全非,但也遮不住他的好看。
她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一身运动装,头发微湿,十八岁的线条干净清朗。
两人隔了盏路灯,白色斑马线上落了一高一低的阴影,橘灯突然在闪,灯丝烧坏后,燃烧的余晖色被禁忌一般的暗黑接替。
风起风落,呼呼渗人灌入耳膜,黎楚怡脑里想起好多鬼故事和小说,什么女人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灵魂在浑浑噩噩飘零找不到落脚之处。
好冷。
黎楚怡转过身,松松散散的发丝在风中颤了下,落在漂亮的肩骨上遮住浅蓝带子,带着以往的慵懒问:“烟好抽么,给我一支。”
陈屿挑了挑眉,没搭理直接转身走人,他穿着短裤篮球鞋,走得不慢不快。
讲真,黎楚怡这人其实蛮胆小的,她有些害怕,但不说,甩了甩脚下的高跟鞋拿起就离开,脚趾在黑里也莹莹圆润,沾上了碎石,触感有些硌。
她走到光亮处,把高跟鞋拎在手里,叫了辆绿色的士。
坐在车上,她整个人疲惫地靠在椅背,翻点着他的朋友圈,就叁首歌。
歌名歌手名一通英文,朋友圈封面黑漆麻乌,头像灰灰的,装逼到底。她想起以往学校都在传的,陈屿超浪超会玩,酒吧蹦迪把妹,老光顾按摩店,绝对是个狠角色。
回到家,她洗好澡躺床上睡觉做了个梦。
陈屿在学校厕所里,他撑着墙上的镜子,手臂绷着青筋,冷白皮的脸泛着一点红,他的大掌握着自己的鸡巴自渎。
他泄出的那刻,黎楚怡惊醒了,口腔里泛着夜里的尼古丁味。
他的味道。
窗帘被风吹起涟漪,月光渗进白纱里缠绵,她抱紧自己的被子,又捂着自己的脸,下体有些空虚。
被子里好黑好黑,是和他站一块的黑,完全围绕了她,她险些产生星光萤火虫在扑闪的错觉,她就着暗色忍不住双腿摩擦。
没别的,见色起意,长得帅的谁不稀罕。
星期一,黎楚怡在学校礼堂见到陈屿,他们当时正在打辩论赛。
她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嗓音灼得有些烫,被麦克风放大盘旋在上空,怎么背书也磨灭不掉这样的声音在脑里徘徊。
有些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