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娅觉得自己正站在一间又长又矮的阁楼里,四周是一片齿轮的转动声。她看见了那些俯在工作台上地精工匠们憔悴的身影,她的母亲,赢弱的女王坐在一张桌边抄写文本。
“母亲?”艾莉娅痛苦地大喊,但没有被听到。
一团黑雾将她偕卷而去,她又回到了宫殿。只是房间里充满了刺鼻的臭气,空气既污浊又沉闷,四壁因潮湿而滴水不止。
艾莉娅先是试图叫人,但毫无用处,她就怒冲冲地望着那黑暗中的身影说:“你为什么老看着我?把你的眼睛闭上,护卫!”
“我是他们的主人。”那黑影缓缓飘荡,“也是你的主人。”
“胡说八道!”艾莉娅大声说,“我是公主,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战争会将强者把弱者变为奴隶。你的族人整天为魔族做苦役,后代还未长大成人就夭折了。地精全族都戴着枷锁,尽管是无形的。早晨唤醒地精女王的是悲痛,晚上伴她入睡的是耻辱,所有的失败者都这样。”
“不是的,我还是公主,明天我就会嫁给伯爵。”
“是啊,你不是他们的一员,”那黑影答道,紧随酒气之后的是罪恶,“瞧瞧你,你的情是多么的快乐啊!”
那枯槁的手臂抚摸艾莉娅细嫩的脸庞,在如牛奶一般精心养护的肌肤上就留下一道红痕,艾莉娅的眼中藏满了惊恐,她拼命向后缩,却连躲闪都迟半拍。
那是魔王啊!
最初诞生的灵,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本源力,一族一国的命运都在他翻云覆手之间。而他挑选了什么样的对手呢?一个被宠坏的,毫无灵力,只会打扮自己洋娃娃的小女孩。
艾莉娅哭喊,厮打,白裙子上绽放出红色的花。
她的母亲就在邻屋,她的兄弟就在楼下。门口的士兵目不斜视,准备糕点的仆人们塞上耳朵。无辜的小女孩在黄金铸就的城堡被侵占,屋外风雨交加,豆大的雨珠在玻璃上砸出水花。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中,那隐藏在黑暗中,无数的虫怪目睹这场屠杀。
包括我。
在冲刺的那一刻,魔王回头了,他似乎是专门对我笑了笑,显出对我们小把戏的不屑一顾。
荷鲁斯捂住了我的眼睛,抱着我,在我耳边鸣唱童话。我在他所创造的小天地里瑟瑟发抖,每一丝喘息都清晰的在头顶爆发,就好像,躺在那里的,在痛苦的呼喊着,被撕裂的,是我。
“啊!”一只冰冷的手触摸到我的手腕,我尖叫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荷鲁斯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就像安抚一个小孩,“别怕,别怕,我在,洛,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怎么回事?”在荷鲁斯眼胁迫下,西丽把准备恶作剧的手缩回。我从荷鲁斯的怀中抬头,就看到她无奈地耸耸肩,然后上了床,我冷的一缩,重新颤抖起来。
“下去。”荷鲁斯不耐烦的命令道,将我抱的更紧,“你的寒气太重了。”
“你们又不是连体婴儿,干嘛总摆出一副情意深重的模样,比杰西卡和克丽斯塔还要令人恶心。”西丽挑衅的扬起下巴,顺便钻进了鸭绒被。